锦衣卫。?j_w¢x*s?.^o¢r*g^
堂内烛火明明灭灭,映着满桌堆积如山的卷宗。
马天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头。
“这群酸儒,笔杆子比绣春刀还厉害。”
他抓起一叠密报,纸页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全是关于戴良吐血后的舆情,依旧在持续发酵。
应天城的茶楼酒肆里,说书先生敲着醒木将“戴公金銮殿直谏”说成书,听客们拍着桌子痛骂“马阎罗”。
秦淮河畔的画舫上,歌女们抛却了靡靡之音,抱着琵琶弹唱“酷吏猛于虎”的新词;就连城南青楼的姑娘们,也在客人枕边软语呢喃,说什么“戴先生血溅龙柱,乃士林之殇”。
朱棣站在窗边,手背在身后,望着衙门外渐浓的暮色,眉头拧着。
“今早巡街的校尉回报,太白楼的书生们把《戴良诗集》拆了页,蘸着鸡血在墙上写‘为大儒请命’,连西城的乞丐都举着破碗喊‘杀酷吏’。”
“更麻烦的是国子监,那帮毛头小子聚在文庙前,说要‘以血谏清君侧’。”
马天哼一声,猛地一拍案几:“国子监?好得很!真当老子不敢拿他们开刀?”
他想起奉天殿上戴良那张气到煞白的脸,想起自己骂出“四体不勤”时满朝文官的噤声,可如今那些缩头乌龟却在背后煽风点火。
“不止是国子监。”朱棣拾起一卷从文华殿递来的塘报,“今早内官抬了两筐奏章到乾清宫,摞起来比承天门的石狮子还高。翰林院侍讲学士说你“以酷吏之身玷污东宫师保,使太子仁名蒙尘”,要求即刻剥去你的蟒袍玉带,打入
天牢。’
马天冷笑一声,摊摊手:“老四,咋办?”
朱棣苦笑着揉了揉眉。
“殿下,燕山卫张玉求见。”亲卫来报。
朱棣原本拧着眉头忽然舒展,像是听到了什么解乏的消息。
马天面色微动。
张玉?那是未来靖难之役中朱棣麾下的左膀右臂,是会在白沟河战役中身中数箭仍护主突围的猛将,此刻还只是个校尉。
“叫进来。”朱棣挥手。
没多久,一道颀长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
张玉穿着便服长袍,却掩不住眉宇间的英武。
他大步走到堂中,朝着朱棣躬身拜:“末将张玉,参见燕王殿下。”
“快起来快起来。”朱棣上前一步扶起他,“不是准你休,回家陪媳妇孩子么?怎么这时候来了?”
张玉站起身,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回殿下,府邸一切都好。¥小?说¥|¢宅=_ ¥?更*·新2|最-快3a(今早出门时,大儿还抱着末将的腿不让走呢。不在京时,多亏了王妃的照拂,知道未将内子生产不久,特意遣人送了补品和绸缎去,连请稳婆的银子都是王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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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跟我还说这些。”朱棣摆摆手,“咱们在北边打仗的时候,妙云就常说,将士们在外面拼命,家里的妇孺更该照应。你媳妇又给你生了大胖小子,可是大功一件,该赏。
他说这话时,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聊家常,却让站在一旁的马天暗自颔首。
朱棣笼络人心的手段,果然有乃父之风,只是更添了几分武将的爽利。
张玉掏出一个木盒子:“这是王妃殿下让属下送来的,说或许能解殿下当前的困局。”
“妙云?”朱棣接过盒子时有些意外,入手微沉,不知里面装着何物。
“王妃没说是什么?”马天也凑了过来。
张玉摇摇头,抱拳道:“王妃只说,此事干系重大,除了殿下和国舅,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属下愚钝,不敢多问。”
他说着便躬身告退。
张玉出了锦衣卫,快步走向街角那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
“参见王妃。”他朝着马车躬身一拜。
车帘微微掀开一角,露出徐妙云绝美容颜。
“世美。”她的声音隔着车帘传来,“东西可送到殿下手上了?”
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