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紫瑜宫恢復了清净,杨嬤嬤也將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领了下去。
等不相干的人都离开后,裴映寧和尹逍慕才走向尹湘沫。
裴映寧也蹲在她身前探了探她的气息,忍不住嘆了口气。
要说白救了,但尹湘沫临死前把虞皇后的罪行都招了,也算没辜负他们的期望。
要说尹湘沫该死,认真想想,她也是可悲的人。
十多年来认杀母仇人为母,承欢其膝下,对其敬重有加,到头不但未能替生母报仇,还让仇人利用至死。
她在这个世界变得铁石心肠,杀起人来真是一点都不手软,这还是第一次面对厌恶之人断气而心生怜悯。
“没事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骆诗瑜將她从地上拉起来,认真叮嘱道,“寧儿,你今晚受了惊嚇,又扛著四公主跑了许久,赶紧回房让慕儿为你检查检查,別动了胎气,知道吗?”
“嗯。”
“这里交给我,以防有人拿四公主尸体做文章,我会亲自找个地方把她埋了。”骆诗瑜说完,转向尹湘沫的尸体,將她扛上了肩。
裴映寧正想说让尹逍慕去,结果她还没开口,骆诗瑜就已经运起轻功飞进了黑夜中。
她眨著眼望著夜空,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又说不出来……
……
翌日。
宫中便传开了消息:四公主弒君杀父,畏罪服毒,自尽於天牢。
这消息是谁散播出来的,裴映寧不用想也知道。
帝王现在不处置虞皇后,她也能理解。反正他们一家三口的终极目標是北拢国和傀王,只要帝王不给她添堵,她跟婆婆一样,管他怎么做呢。
而凤寧宫那边。
他们並没有给虞皇后彻底的解毒,虞皇后虽然没再咯血,但每日需固定服药,不然便心绞难受。
这一次较量,虞皇后失了名声,暴露了野心,最终还落下顽疾,虽然他们略有失望,没把她从后位上扯下来,但到底还是他们占了上风。
尹怀宇和尹凌南分別纳裴静嫻和裴灵卿为侧妃,也不知道这两兄弟是不是早商量好了,婚期定在同一天。
眼瞧著日子近了,这天,裴哲山找来紫瑜宫见裴映寧。
多日未见,裴哲山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瘦了,憔悴了,就像大病初癒般没了精气神,完全没有以前严肃的样子。
“马上就双喜临门了,爹这是哪里不痛快呢?”她一开口就忍不住揶揄。
“寧儿,为父来找你,是有事想问个清楚明白。”裴哲山语气又轻又低,跟曾经动不动就厉声呵斥她的样子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看著他那双充满惆悵的眼睛,裴映寧微微一笑,“爹,你身为太傅,朝中重臣,还有什么事是需要问我的?”
裴哲山看了一眼殿门,確定门旁只有金嬤嬤一人,这才压著嗓音问道,“寧儿,都说皇后娘娘失势快要被打入冷宫了,可是真的?”
“你听谁说的?皇后现在在凤寧宫好端端的,只不过最近凤体抱恙在静心养病而已。”裴映寧白了他一眼,“怎么的,你想要替四妹悔婚啊?”
裴哲山眉心中有著很明显的纠结,“我听说现在后宫是德妃娘娘主事,就怕皇后娘娘她……”
“皇后娘娘只是凤体抱恙不便主事而已,瞧你大惊小怪的。”
“真的没別的原因?”裴哲山紧紧盯著她,不信地问道。
“能有什么別的原因?人家在凤寧宫好吃好喝的,你还盼著她出事啊?再说了,四妹和雍顺王妃还在凤寧宫陪她呢,要是有什么事,她们俩还能进宫侍奉?”裴映寧说著,突然笑道,“爹,我瞧你如此不安,要不这样吧,趁著你和二娘还年轻,赶紧再生个女儿,十皇子现在也才七八岁,你们整个么女出来,將来再把十皇子的大腿抱住,如此一来,你国丈的身份妥妥的,谁都抢不走!”
“荒谬!我是那种贪权恋势的人吗?”裴哲山忍不住恼道,原本病懨懨的老脸突然间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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