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那一口喷出的黑血,如同地狱深渊里涌出的污秽,带着浓烈的腥臭和不祥,瞬间将房间内刚刚稳定下来的气场搅得天翻地覆。.8^4\k/a·n¨s·h`u\.`c/o*m_雪白的床单被腐蚀出一个个滋滋作响的小洞,黑烟袅袅,仿佛拥有生命的毒物。
“多多!多多!”钱万贯的魂都快吓飞了,他这辈子在商场上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面对过持枪的悍匪,也周旋于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巨鳄之间,从未有过像此刻这般手足无措,心胆俱裂。那是一种眼睁睁看着至亲生命在眼前流逝,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极致痛苦。
他像个溺水的人,死死抓住身边唯一的浮木,一把攥住秦枫的胳膊,指甲因过度用力而深深陷进秦枫的皮肉,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变形:“大师!大师救命!求您救救我儿子!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啊!”
秦枫的脸色也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他感受得到,一股远比之前凶戾百倍的咒力,正通过某种无形的媒介,疯狂地涌入钱多多的体内,那不是单纯的诅咒,更像是一种不计后果的献祭,施术者正在燃烧自己的某些东西,也要置钱多多于死地!
“慌什么!”秦枫猛地一挣,挣脱了钱万贯的手,低喝一声。
这一声断喝如同平地惊雷,蕴含着他体内运转到极致的真气,竟硬生生将钱万贯震得后退半步,脑子里那团因恐惧而沸腾的浆糊,也瞬间清醒了几分。
秦枫没再看他,目光如电,扫视着在床上痛苦抽搐,身体己经开始不正常地扭曲的钱多多。“是那个钱铭在狗急跳墙!他察觉到咒力被阻,正在强行催动邪法!”
他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进钱万贯和旁边己经吓傻了的管家老福耳中:“现在听我的!立刻去取一盆最纯净的糯米,要纯白无杂色!一碗雄黄酒,越烈越好!还有,找一把全新的桃木剑,必须是桃木,不能是别的木头!”
“好好好!我马上去!”管家老福像是得了圣旨,连滚带爬地就往外冲,跑得比兔子还快。`如.蚊?蛧_ _追~嶵,新!彰!节\
“大师,这些……这些真的有用吗?”钱万贯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声音依旧发颤。
“有没有用,你待会儿就知道了。”秦枫懒得跟他解释,这种时候,行动比任何语言都有力。他迅速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厚厚一沓黄符,这些都是他闲暇时绘制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大用场。
他抽出一张“金光镇煞符”,食中二指夹住,口中飞速念诵咒语,那符纸竟无火自燃,化作一道金光,被他猛地拍在钱多多的眉心!
“嗷——”
钱多多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嘶吼,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被那金光灼伤,他抽搐得更加剧烈,身上缠绕的黑气疯狂翻涌,试图扑灭那道金光。
秦枫冷哼一声,双手翻飞,一张张“破邪符”、“镇宅符”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被他精准地贴在床的西角、窗户、门口等关键位置,迅速构成了一个简单的隔离法阵,暂时封锁了房间的气场,防止那股凶戾的咒力继续从外界涌入。
就在这时,管家老福气喘吁吁地端着一个大托盘冲了进来。托盘上,一盆雪白的糯米,一碗金黄色的雄黄酒,还有一把崭新的、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桃木剑,一应俱全。
“大师!都……都拿来了!”老福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秦枫看也不看他,一把抓过那盆糯米,手臂一扬,雪白的米粒如同天女散花,却又精准无比地在钱多多躺着的床周围,撒下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圆形米圈。_天-禧′小_说?蛧· ′埂,新`最′筷·
这糯米至阳至纯,是阴邪之物的克星。米圈形成的瞬间,那些从钱多多身上逸散出来的黑气一碰到米圈,立刻发出“嗤嗤”的声响,如同热油碰上冷水,被阻隔在外,再也无法扩散。
紧接着,秦枫端起那碗雄黄酒,将桃木剑的剑尖浸入酒中。他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酒碗里,原本金黄的雄下子变得赤红,酒液表面甚至冒起了丝丝热气。
“借汝阳刚,破尔阴邪!敕!”
秦枫低喝一声,手持蘸饱了雄黄血酒的桃木剑,踏罡步斗,身形在小小的房间内辗转腾挪,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玄奥的金色轨迹。他没有去碰钱多多的身体,而是用剑尖,精准地点向那些缠绕在钱多多身上、肉眼不可见的黑色咒力丝线!
“断!”
第一剑斩下,一道最粗壮的黑色丝线应声而断,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病床上的钱多多身体猛地一弓,仿佛挣脱了某种束缚,剧烈的抽搐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