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的“哨兵”(用稻草人代替)发现,“枪声”(用敲锣代替)一响,攻方立刻暴露。
演练结束时,夕阳把学员们的影子拉得老长。陈峰逐个点评:“小李的侧翼迂回思路对,但忽略了哨兵;小王的火力点布置得密,可没留预备队……”他从怀里掏出本笔记,上面记着每个学员的特点,“下次演练,咱加个‘反扫荡’科目,学怎么带着老乡边打边转移。”
回营地的路上,学员们哼起了新编的歌:“玉米豆子满粮仓,铁枪擦亮保家乡,跟着陈旅学打仗,明年再开百亩荒……”歌声混着兵工厂的锤声、纺车的“嗡嗡”声、田埂上的虫鸣,在秋空里织成张密实的网,把这方根据地裹得暖暖的。
陈峰站在山梁上,望着满坡的庄稼、冒烟的窑洞、操练的队伍,突然想起刚到根据地时的样子——那时荒草比人高,老乡们眼里全是愁。现在不一样了,地里有粮,手里有枪,眼里有光。他摸了摸腰间的手枪,枪套是用缴获的日军皮带改的,上面还留着原主的名字,被他用刀刮掉了,现在只刻着两个字:“守土”。
晚风带着玉米和豆子的清香吹过来,陈峰知道,这根据地就像这秋庄稼,扎了根,发了芽,就算再经风霜,也能结出饱满的果实。那些新开的荒地、新修的水渠、新造的武器、新成长的军官,都是这果实的养分,正一点点积攒着力量,等到来年春天,再往更远的地方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