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作响，吓得城楼上的日军连连开枪，却连马尾巴都没打着。

“团长，你看！”狗剩指着城墙上的日军旗帜，“他们在调兵！”

孙强举起望远镜，果然看到日军第一大队有两个中队往东南角移动。他冷笑一声：“就是要让他们乱。传我命令，交替掩护，往北门挪，给李铁柱减轻压力。”

骑兵连像股黑风，绕着城墙根游动射击。日军的注意力全被吸引到外围，没人注意到一团己经在城头撕开了更长的口子——李铁柱带着士兵们用炸药包炸开了一段二十米长的城墙，两千多人正顺着缺口往城里涌。

辰时刚过，临县的东门、南门、北门同时响起枪声。陈峰的攻城策略很明确：以一团为尖刀撕开防线，二团用炮火摧毁日军指挥系统，三团骑兵在外围机动牵制，同时分出三个营，去阻击从三个方向赶来的援军。

“孙强的三团二营己经到了北边的狼窝岭。”林墨看着刚送来的电报，“三营去了西边的落马坡，一营往南守住了桃花渡。”

陈峰点点头：“狼窝岭是太原援军的必经之路，让二营多埋地雷。落马坡那边林木密，适合打伏击。桃花渡水浅，日军骑兵可能会涉水，让一营把机枪架在对岸的山头上。”

此时的狼窝岭，三团二营的士兵们正把削尖的木桩埋在雪地里，上面盖层薄土。营长赵虎叼着烟，看着士兵们把最后一颗地雷埋在隘口中央：“都精神点！太原过来的是坂田大队，一千一百人带两门步兵炮，硬茬子！”

西边的落马坡，三营营长周彪正指挥士兵们砍倒大树堵路。他摸了摸树干上的积雪：“等日军清理路障时，就用土炮轰他们的屁股。”

南边的桃花渡，一营营长钱贵把西挺重机枪架在朝阳的山坡上，望远镜里能看见汾河对岸的土路：“孙团长说了，来的是骑兵中队加强的福田大队，让咱们别硬拼，把他们拖到午时。”

三个方向的阻援部队刚布置好，临县城里的战斗己经进入白热化。一团占领了城隍庙，正与反扑的日军展开巷战。李铁柱靠在断墙上，看着士兵们用手榴弹炸开日军据守的院子，嘴里的旱烟袋早被流弹打飞了：“告诉三营，把西边的鬼子往南赶，咱们瓮中捉鳖！”

老炮的二团己经把山炮推到城墙根，正对着日军联队部的院子轰击。一发炮弹砸在松井的指挥部屋顶，瓦片落了他一身。通讯兵连滚带爬地进来：“联队长！太原回电了，坂田大队己出发，两小时后到！汾阳的山田混成大队和榆次的福田大队也在路上！”

松井松了口气，拔出军刀指向门口：“全体死守！等援军到了，把八路军包饺子！”

但他没看到，城隍庙的屋顶上，栓柱正举着信号枪，对着天空打出三颗红色信号弹。城外的二团看到信号，立刻把炮火转向日军的通讯塔——那里架着松井联队的电台天线，只要打掉它，日军的通讯就只能靠传令兵了。

“轰！”

通讯塔应声倒塌，松井看着滚落的天线，突然觉得后颈一阵发凉。他抬头望向城墙外的远山，那里的晨雾正在散去，露出连绵的山峦——那些山坳里，正藏着独立旅八千多双盯着临县城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