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铁轨的接缝,发出规律而沉闷的“哐当——哐当——”声响
窗外,新加坡湿润的绿意被甩在身后,逐渐被更粗犷、色调更炽热的印度次大陆边缘景象所替代
阳光透过车窗,在车厢内切割出明暗交错的亮斑
波鲁纳雷夫用手肘撑着窗沿,银发有些凌乱
他望着飞速倒退的棕榈树和偶尔掠过的简陋村落
“呼……”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肺腑里最后一点新加坡的闷热与惊悚都排出去
“总算出发去印度了!”
他猛地挥了一下拳头,试图找回往日那种法式的浮夸活力,但声音里总有点虚张声势的味道
“狡猾的迪奥!给我洗好脖子等着!这次绝对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车厢里的同伴
“话说回来,安妮最后去哪里了?那个偷渡的小鬼头,跳海引鲨鱼可真是……”
他做了个夸张的哆嗦表情。+飕¢飕_小¨税,惘* \已\发*布*罪.新^璋¢劫·
乔瑟夫正摆弄着他那只义手,闻言抬起头,眼神带着点无奈
“发车之前她一首都待在新加坡火车站的月台上,东张西望的。我喊她,她只是摇头。”
“肯定是和她父亲约好的时间到了吧?”
阿布德尔沉稳地接口
“虽然,我总觉得那孩子说来新加坡见父亲这件事……透着点说不清的味道。”
波鲁纳雷夫摩挲着下巴
“不过,少了她在旁边叽叽喳喳问东问西,确实感觉冷清了不少。”
“哼。”
一声低沉的冷哼来自靠窗的位置。
空条承太郎压了压那顶标志性的黑帽檐,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经过一夜的沉淀,昨天在缆车坠落点被吉良和那个冒牌花京院联手演出的那场荒诞剧带来的暴怒,己经像退潮的海水,只留下潮湿冰冷的砂砾感淤积在心底
吉良吉影为什么不提前说呢?自己又不是不跟你打..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车厢——花京院正小口喝着茶,侧脸沉静
波鲁纳雷夫虽然咋咋呼呼,但眼神深处那抹惊悸尚未完全褪去
阿布德尔依旧可靠
老头子乔瑟夫精神头十足
就连那个他“勉强”承认的队友吉良吉影,也安安静静地坐在花京院旁边的座位上,低头看着一份报纸,姿态优雅得像个真正的上班族经理,仿佛昨天那个被“黄色液体床垫”包裹着起身,轻描淡写说出“只是测试”的家伙不是他
所有人都没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承太郎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弛
无所谓了……他最终在心底做了结论
只是下次,如果还有下次这种“练习”,他的拳头绝对会比昨天更重、更快、更不留情
说到底,这终究只是一位17岁少年处理复杂人际关系和“玩笑”的方式——用拳头丈量界限
“承太郎,”
坐在他对面的花京院典明忽然开口,声音温和,打断了承太郎的思绪
花京院的目光落在承太郎面前餐盘里那份几乎没动过的水果布丁上,准确地说,是布丁顶端装饰着的两颗鲜艳欲滴的红樱桃上
“你不吃的话……可以把樱桃给我吗?我还挺喜欢的。”
他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坦然请求。
承太郎瞥了一眼那两颗樱桃,又看了看花京院,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模糊的“嗯”。
“谢了。”
花京院探身,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拈起那两颗饱满的樱桃
他没有立刻吃掉,而是将它们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舌面上
接着,他用舌尖以一种奇异的、带着韵律感的灵活度开始动作
“rerorero~ rerorero~ rerorero~”
轻微的、带着粘稠水声的舔舐音在相对安静的车厢里响起,清晰得有些诡异
花京院的表情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和享受,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那颗樱桃在他灵巧的舌尖上翻滚、跳跃,红色的果皮在唾液的浸润下闪闪发亮,却始终保持着完整的形态
波鲁纳雷夫看得眼角抽搐,做了个夸张的“受不了”的鬼脸
阿布德尔无奈地摇摇头,端起茶杯掩饰嘴角的笑意
连乔瑟夫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低声发出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