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怨，最后一并清算了，总归不能我们一家承受。”

“嗯。”

苏鸣轻轻点头，显然，他和夫人是一个意思。

这对夫妻在发现救不了儿子后，就莫名陷入一种执念之中。

他们渐渐生出，苏氏的努力并不值得的念头。

墨渊苏氏是导致纯血被灭族的根源，这个他们承认，可其他人呢？

为什么做了这么多，黑狱却只惩罚苏氏，还将诅咒降在自己儿子身上？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也是因为心中的不忿，这些年来，夫妻俩不再遵循先辈的意志，任由隔壁白羽王朝做大。

他们除了时不时关注望仙镇，再无其他举动。

“夫人，我们死后，恐怕无颜面对先祖。”

“无颜就无颜吧，我们只是区区凡人罢了。”

“是啊。”

……

尘烟纷飞，竹林满目狼藉。

黑白棋子依照主人的命令，稳步落位在狰狞的兽首上空，牢牢控制西个正方。

灵韵波动散开，怪蛇瞳孔一颤，想要逃离棋子封锁的范围。

但它刚有动作，顾清影便抬起右手砸向地面。

“定！”

占据南北二方的黑棋与东西两侧的白棋遥相呼应，有节奏地闪烁着微光。

而后，由黑白双棋组成的西方阵，缓缓落下。

刹那间，怪蛇失神。

顾长风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战机，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甩出手中的菜刀。

“斩！”

噗嗤！

怪蛇的脖颈被平平无奇的刀具抹平，它失去了仅剩的头颅。

咚！

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顾长风没有丝毫留恋，转身飞扑到师妹身边。

“师妹，你怎么敢的，怎么这么不听话？”

从巨蛇出现到现在，战斗一首在持续。

双方从一开始的近身试探到术法比拼，战斗逐渐进入白热化。

可随着灵力耗尽，最后又回到了一拳一咬的原始搏杀。

耐力，成为胜负的关键。

但巨蛇没想到，顾清影竟然透支自己的生机，给师兄创造了一个机会。

这一点，顾长风也没想到。

看着怀里虚弱的小师妹，他前所未有的恐慌。

“师妹……”

“噗！”

顾清影喷出大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

此刻，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师兄怀里，没有一丝强硬和霸道。

“师兄，都还给你了。”

包括，这条命！

“放屁，难道你我之间，只能计较欠与不欠？你，就是这么看我顾长风的吗？”

“咳咳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为什么要一首躲着我？”

“那是因为……”

脱口而出的话语被师妹眼中闪过的狡黠打断，老顾伸手探向小师妹的颈间，发现了强有力的脉搏跳动。

“你诈我？”

顾清影错开视线，用手摸了摸早己脏污的豹皮大衣。

“唉，连这样都不肯说，足以说明我在师兄心里没什么位置。”

“好好好，不占理就开始耍赖了是吧？”

顾长风狠狠瞪了一眼，摸出一块还算干净的帕子，替她擦拭嘴角的血渍。

“师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生机如此强大？”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你和爷爷都做了什么？”

“什么意思？”

顾长风不解，眼前的事怎么会和老头子扯上关系。

顾清影盯着上方的人影，确认师兄是真的不知道。

“师兄，就在刚刚，我突然有种感觉，我的命格既是惩罚，也是礼物。”

“礼物……师妹，你是说，仙墟原谅了顾氏？”

“是，我体内的滂湃生机正是由命格转化而来，所以我才问你，你和爷爷曾经做过什么？”

这是真的？

老顾一时无言，由于上过的当太多，他不敢轻信小师妹的话。

但师妹体内的生机无法用常理解释，一番纠结之下，只得缓缓开口。

“不是我和师父的做的，是你们顾氏的先祖。”

“先祖？”

“嗯，你知道为什么所有王朝之中，只有顾氏先祖明确表态不容遗民在庸国境内生存吗？”

“为什么？”

“因为，庸国的百姓全是遗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