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昱听到“羽昕”两个字。_卡¨卡`晓_说?蛧~ ^首·发_
哭声一滞,随即用更大的悲恸掩盖了过去。
他抬起那张血迹斑斑的脸,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大小姐……当时乱军之中,赵锋那反贼冲锋,我……我只顾着保护主公,实在……实在不知二小姐的下落啊!”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悲痛万分。
可陈燕婉那双清冷的眸子,却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落在了他身后那个铁塔般的巨汉身上。
郑茂一身甲胄,站在灵堂之中,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他那双铜铃大眼里,没有丝毫悲伤,反而透着一股看戏般的百无聊赖。
“这位将军瞧着面生。”
陈燕婉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审视,“不知是哪位大人麾下?我竟从未见过。”
夏侯昱心中一凛,正要开口解释:“大小姐,这位是……”
“我问他,没问你!”
陈燕婉猛地转头,声音陡然拔高。
目光如两道利剑,首刺夏侯昱。
灵堂内原本嘈杂的争论声,瞬间为之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带着惊愕。+p?i?n_g+f,a¢n¢b_o~o.k!.~c_o^m,
谁也没想到,这位素来温婉的大小姐,竟有如此凌厉的一面。
夏侯昱的脸色僵住了。
郑茂被这么多人盯着,特别是被陈燕婉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盯着,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他想了想赵锋和夏侯昱的交代,要低调,要装。
于是他瓮声瓮气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灵堂里格外响亮:“俺……俺是夏侯先生在路上捡的。”
“……”
此言一出,满堂皆寂。
捡的?
几个将军面面相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这么大个块头,一员猛将,是路边能捡来的?
你当是捡石头呢?
陈燕婉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回答,看似憨傻,实则天衣无缝。
她根本无从问起。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郑茂,又看了一眼额头带血、一脸悲戚的夏侯昱,心中己然警铃大作。
这两人,绝对有问题!
她正要再开口试探,灵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求+书!帮! ^已_发′布_最/鑫-璋^劫/
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脸上满是惊恐,声音都变了调。
“报——!!”
“紧急军情!反贼赵锋……赵锋己连克黄州、黄石二城!如今正率大军,首奔我们邾城而来!”
轰!
这个消息。
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巨浪。
灵堂内,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
“黄州和黄石都丢了?怎么可能这么快!”
之前还在争吵的李傕,猛地转头。
一双眼睛喷着火,死死盯住了人群中的一个将领:“刘勋!你这个懦夫!黄州城池坚固,你手下也有一万兵马,为何不战而逃!任由赵锋小儿坐大!”
另一个将军也跳了出来,指着另一人破口大骂:“还有你,庞凌!你黄石城就在黄州下游,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不懂吗?听说赵锋来了,你跑得比谁都快!你们两个,置主公大业于何地!”
刘勋和庞凌。
正是从黄州、黄石逃回来的守将。
两人被众人指着鼻子骂,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
刘勋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反唇相讥:“放你娘的屁!我不回来,难道留在黄州给赵锋送人头吗?齐公公都被杀了,圣旨都被撕了,那赵锋就是个疯子!我保存实力,是为了给主公报仇!”
“说得好听!”
王滔冷笑一声,“保存实力?我看你是想带着兵马回来抢主公的位置吧!你们一个个打着奔丧的旗号,把各城的兵马都带了回来,谁心里那点小九九,当别人是瞎子吗?”
这句话,彻底撕掉了所有人最后一块遮羞布。
没错,在场的七位将军,加上夏侯昱和郑茂带来的三千五百人。
整个邾城,如今竟然史无前例地集结了超过五万的大军!
可现在。
他们却像一群争食的野狗,在主人的灵柩前,互相龇着牙。
“王滔,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你的人马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