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初不是杀手,对杀人这种事,她擅长在马背上□□长戟与敌人对抗,可眼前这个人,能不能禁得住她一拳头……她摸了摸后脑勺:“我还没想好,不过要出山应该还得走不少路,我在路上慢慢想吧。,衫?叶`屋? !首~发+”然后她也没理会元澈,从他身边走过去,径直往前。
林子很深,阴森森的,连鸟鸣都没有一声,元澈只稍稍犹豫了一瞬后就快速地跟了上去,隔着五六步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贺云初。如果不管如何都会死,跟着杀手好歹可以留下个尸体,若死在这林子里,宫里的人怕是连尸首都寻不到。
元澈很聪明,但贺云初走了一路,却还没想到杀人的办法。贺云初从小在山林间长大,在深林中辨识方向颇有一些巧招,带着元澈左转右转,一会儿灌木从一会儿荆棘林,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走出了林子。
两人彼此看了眼对方身上被荆棘撕扯的象布条一样的衣服,尴尬地移开眸光看向别处。
他们已经翻过了山,早就出了皇家园林。贺云初不认识京城的路,元澈也没外出的经验,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下了山,在山下找了个猎户住的小棚子,歇脚。·E¨Z\小!税?王! _哽/歆_罪?筷/
两人在深山老林里走了一天没觉得饿也没觉得困,一歇下来,身上被划破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不说,肚子饿的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人之间依旧保持着四五步远的安全距离,即便坐在破棚子里,也没除去警惕性。
棚子四周有轻微的声响,屏息细听,似乎是什么小动物在跟前弄出的飒飒的声响。贺云初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拔出匕首握在手中,示意元澈不要出声,自己从棚子后面慢慢地溜出去。
四周喧嚣之后沉静下来,过了好半天,才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然后,昏黑中,就见贺云初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的一脸灿烂:“我们有烤兔肉吃了,你过来帮我吧。”
贺云初拿出火折子笼起了一堆火,让元澈慢慢地往火头上添柴,匕首灵巧地在兔子的爪子上划了一道口子,手法娴熟地兔皮剥下来,看得元澈眼睛都直了:“你杀人也这般熟练吗?”
贺元初回身望着他,咧着嘴笑了笑:“不知道,等下试试就知道了。.白?马¢书+院¨ ^哽^芯!嶵\快-”
元澈听得浑身一个激灵,眸光从她脸上撤回来,心里开始了盘算。这个黑小子还没他高,也不如他结实,除了腿脚灵活一点,不知道力气……
贺云初把剥了皮的兔子扒去内脏,放到泥地里滚了一圈泥,移开火堆,用匕首在地上刨了一个坑,把裹了泥的兔子填进去,复将火堆移过去。
她拍了拍手上的土,站起身:“我一个人可能还杀不了你,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个帮手来。”说完,冲元澈挤眉弄眼的一笑,身影转瞬消失在昏暗中。
元澈忐忑不安地看着地上的火堆,脑子里反反复复冒出那个问题:究竟应该死在哪里?
他没有想清楚答案,因为想了也白想,这荒郊野地的,他又不认识路,如果被虎狼吃了,连骨头都剩不下,宫里人更找不到他了。
相比之下,还是觉得被杀手杀了比较牙算一些,至少他死了杀手会回去复命,这样的话就不会没人知道他的埋骨之地了。
贺云初云了没多久就又回来了,这时候,兔肉的香味刚好从火堆下飘出来,在夜晚的空旷中飘散。
贺云初吸溜了一下鼻子,在元澈身边蹲下:“你怎么还没跑?或惜了我的兔肉,还得分你一半。”她回来腰间的水袋已装的鼓鼓的,摘下来递给元澈,然后把火堆移开,从坑里将裹了泥的兔子挖出来。
元澈凑过去看着她手上的动作,嘴里咕哝道:“我先替你看着地方,怕你回来找不到路。”
贺元初没人搭理他,只顾伺弄着手上的东西。
兔肉上的泥已经结成了泥板,贺云初用匕首三下敲开,露出里面软嫩软嫩的兔肉来。划了一刀,浓郁的香味蓦地从敞开的肉丝里飘出来。
元澈也跟着吸溜了一下鼻子。
夜晚天冷,他们都有些伤风。但兔肉很香,是他从小吃过的珍馐美味里最好吃的。
吃完元澈就有些困了,靠在柱子上刚刚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