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毕,陶瑾这才转身进了主屋。·午^4!看·书^ *已`发_布+罪~新_漳?劫!
江氏正在卧榻上躺着,屋子里没有点灯,只有暖炉里透出星星点点的火光。
“我儿来了。”江氏拍着身边床榻,有气无力的道:“今儿可是除夕呢,母亲给你准备了点礼物,本打算明天一早叫牙婆给你送过去,既然你来了,正好当面给你。”
陶瑾借着炉火将蜡烛点燃,而后这才在江氏身边坐下。见她从枕头下面扯出一个蓝布包裹来,挑眉问道:“这是什么?”
那蓝布包裹里鼓鼓囊囊的,显然包着不少的东西。
江氏将结子打开,里面露出了一摞账本子。
“这是我当年出嫁的时候,你外祖母给陪嫁的私产。前些年你父亲遇到了困难,我曾拿出去一些。余下的也就只有这么点儿了,本来就是给你留着的嫁妆。如今你难得回府一趟,母亲想着还是当面交给你的好。”
“女儿年纪还小,母亲此时交代这些,怕不是为时过早了吧。-三·叶,屋_ -罪?欣`璋¨結/埂¢鑫?哙.”陶瑾感觉心情有些沉重,皱着眉说道。
江氏叹息一声,道:“我这身子骨越发的不好了,也不知道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你弟弟不在身边,有些事情,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陶瑾将那账本收起来递还给江氏,神情有些严肃的道:“母亲已经在这兰馨苑里禁足了八年,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出府去?”
“……能不能出得去,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不是吗?”江氏未料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显得十分吃惊。
“事在人为罢了。就如当年那件事一样,若不是有人成心所为,又怎么会害的您到如斯地步。八年来父亲不曾踏足这里一步,外面人人不将我们母女放在眼里。母亲难道甘心这么一辈子屈居人下?”
被女儿这般质问,江氏神情有些尴尬。好半天才呐呐的道:“可是……可是我如今已经被褫夺了夫人的权势,又能如何?”
母亲如此懦弱,叫陶瑾有些泄气,好半天才道:“再有半月,女儿就要被强行遣返回庙里了。′k!a-n!s`h′u^c_h¢i,./c+o\m¢年复一年,母亲转瞬红颜变枯骨,女儿也只有听天由命的份。这陶府不大,面上一看个个都是人,实则皮囊之下群魔乱舞。若想改变命运,单靠女儿一人怕是吃力。唯有母亲出面相助,女儿才有获胜的把握和机会。”
“女儿你想做什么?”江氏瞪大眼睛看着陶瑾,这屋里灯光昏暗,看不清女儿的面目,竟然叫她觉得分外陌生。
陶瑾握着江氏的手道:“母亲是这府里的夫人,女儿将来也自有归处。我想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母亲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您若想拿回权力,就得付出自己的努力。这世上不仅没有公平的制度,更不会天上掉馅饼。倘若只是一门心思的当个老实人,最后也只能落得一个凄凉的下场。”
正如前世的江氏,还有陶瑾自己。在这个吃人的世道里,越是单纯,死的越惨。
一番话叫江氏陷入沉思之中,许久之后才抬头看着陶瑾:“女儿想要怎么做?”
正逢着牙婆送饺子过来,陶瑾将那果蔬样样摆到江氏面前,笑着道:“母亲首先要做的,就是吃饱饭。只有活下去,未来才有翻身的希望。”
外面噼里啪啦开始放爆竹,牙婆手中拿着一对桃符,见江氏精神好了一些,便笑着道:“快子时了,夫人得亲手出去挂桃符才行。新年新景象,挂上桃符趋吉避凶,什么妖魔鬼怪就都得绕着门走了。”
江氏被哄得开心,喜笑颜开的带着下人们到院门口挂桃符。府中灯壁辉煌,天空不时窜出一道道爆竹的火光。兰馨苑里有五六个仆子,难得见夫人出门,都纷纷过来围观。
陶瑾和江氏一面一个,将院门上的旧符取下来,新符换上去。
“恭祝夫人事事顺心,一年更比一年好。”牙婆带头给江氏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