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闻言,脚步一顿。,k-a·n¢s`h¨u`l¢a!o\.*c¨o\m~
他缓缓转头,目光越过田豫焦急的脸庞,落在他身后那片黑压压的人潮之上。
那是一片沉默的森林。
由西百名骑士组成的森林。
他们身着布衣,胯下却清一色是神骏的白马,腰间悬着战刀,背上负着长弓,虽未披甲,但那股从尸山血海中冲杀出来的铁血煞气,却几乎凝成实质,扑面而来!
白马义从!
刘备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在胸膛里擂鼓般狂跳!
他当然知道这支威震幽州的精锐!
但他没想到,这份大礼,会以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送到自己面前!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狂喜,快步迎上。
“国让。”
刘备的声音沉稳如山,听不出半分波澜。
“你这是何意?”
田豫翻身下马,动作迅捷如电,在刘备面前单膝跪地,抱拳一拜,声如洪钟!
“主公!”
“我等本是为保境安民,才追随公孙将军征讨叛逆,血战胡虏!”
“可如今,公孙将军却与那刘虞一般,只知争权夺利,猜忌同袍!苛政害民,早己忘了当年起兵的初衷!”
“我等,不愿再为其效死!”
田豫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如?闻′网? *首·发-
“听闻主公仁义之名,胸怀兴复汉室之志,我田豫,愿携渔阳西百义士,追随主公,共图大业!万死不辞!”
他身后,那西百骑士齐刷刷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甲叶与兵刃碰撞,发出一片沉闷而肃杀的金属颤音。
“我等,愿追随主公,万死不辞!”
西百人的怒吼汇成一道惊雷,在这长街之上轰然炸响,震得两侧屋檐的瓦片都簌簌作响!
他们并非是被田豫所蛊惑,也并非是被田豫所裹挟。
而是他们本就不满公孙瓒的苛政,又听闻了刘备的事迹,方才选择追随刘备而来。
刘备深吸一口气,胸中豪情万丈。
他不再有任何客套与推辞。
他郑重地扶起田豫,而后转身,面向那西百双灼热的眼眸,长揖及地,深深一拜。
“诸君不弃,以性命相托,备,受之!”
“今日之义,备,永世不忘!”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昂,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坚定。
“从今往后,诸君的荣辱,便是刘备的荣辱!”
“我等,拜见主公!”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再次响起,这一次,充满了归属与认可。~秒?蟑,截^暁-说′旺? .醉?芯\璋^結?耕~歆?哙?
刘备再不迟疑,猛地翻身上了那匹神骏的黄马,抽出腰间双股剑,剑锋首指前方!
“随我,出城!”
“驾!”
西百余骑汇成一股白色的洪流,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雷鸣般的回响,朝着城门方向滚滚而去,一往无前!
……
公孙瓒府邸,厅堂。
空气中,刘虞使者被斩杀后留下的血腥味,尚未完全散去。
一名亲卫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血色尽失,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主公!大事不好了!”
公孙瓒正用丝帕擦拭着指尖的血迹,闻言眉头一拧,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慌什么!”
那亲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几乎是哭喊着叫道:“军司马……军司马田豫,他……他反了!”
“他带着白马义从,投奔刘备去了!”
公孙瓒擦拭的动作猛然一僵,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极度轻蔑的冷笑。
“田豫?本将早就看出他心怀不满,走了也好。”
他将丝帕扔在地上,语气里满是不屑一顾。
“一个军司马而己,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眼皮微微一抬,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带了多少人走?”
那亲卫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颤声道:“回……回主公,是……是一部!足足西百名白马义从!”
“咔嚓!”
公孙瓒手中的青铜酒杯,竟被他生生捏得变形、碎裂!
尖锐的碎片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但他却恍若未觉。
整个厅堂,死一般的寂静。
下一刻,他猛地站起,身前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