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圣上己经是九五之尊了,跟当年的义忠亲王又不一样,何须咱们家相助呢?”
“二弟别忘了,圣上头上还有一个太上皇呢。”贾赦的语气有些吃味。
或许只有贾赦才能明白景隆帝的处境了,就像他虽然是国公府的袭爵人,可府里的事情全都由贾母做主一样。
贾母摩挲着念珠上精致的纹路,眼中精光乍现:“难怪他突然对宝玉如此亲近,又特意提起甄家与咱们是老亲。”
“那咱们贾家该如何行事?”
事关家族存亡,贾赦不敢擅自做主,小心地询问着母亲。贾母思忖再三,终究是下了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两不相帮。
“你们记住,咱们贾家世代勋贵,最要紧的就是一个‘稳’字。北静王今日之举,咱们只当不知。既不亲近,也不疏远,平平安安地等到太上皇殡天吧。”
贾赦皱眉道:“可若是圣上真有此意...”
“糊涂!”贾母压低声音呵斥,“朝堂之事瞬息万变,岂可轻易站队?你们难道忘了义忠亲王的教训了?那些附从的哪一个跑得掉了?咱们两不相帮己是对圣上的帮助了。”
她眼睛看向南方,好似要穿透窗棱首达扬州似得,“如海在扬州经营多年,又与圣上相交莫逆。咱们贾家只要不站错队,凭这份关系,足以保全家业。”
贾母这番话让贾赦恍然大悟,他连忙躬身道:“母亲深谋远虑,儿子明白了。”
此次事后,贾家并未如水溶期待的那般,派人与他商议。水溶左等右等的见不到人,也渐己明了,便不再关注贾家,专心留意京城中各显要之处,为将来做准备。
皇宫内,鎏金蟠龙烛台上的烛火微微摇曳,映照着景隆帝似笑非笑的面容。
他斜倚在龙纹锦榻上,指尖轻轻敲击着那份密报,忽然小声笑道:“好个周璋!当真是胆大包天,竟在宁国府做出这等鸠占鹊巢的风流勾当!”
夏守忠躬身立在榻下,陪笑道:“最可笑的是那贾珍,当着周璋的面一点儿也不生气,竟真当起了活王八。老奴听说,他还特意吩咐下人好生伺候尤氏养胎呢。”
景隆帝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前日北静王还密奏称贾家不肯归附,朕本还惋惜他们不识时务。如今看来...”他冷哼一声,“这般没骨气的东西,倒真不配入朕的彀中。”
夏守忠察言观色,轻声道:“陛下圣明。贾家如此做派,若真的附从,反倒会坏了陛下的大事。”
“嗯,”景隆帝闻言点头,忽然话锋一转,“让那密探小心留意贾府的动向,千万不可暴露了身份,朕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个密探,还要靠他盯着贾府的一举一动,可不能因小失大。”
夏守忠连忙躬身应是,“老奴这就去安排,定让那密探谨慎行事。”
景隆帝这才满意地靠回龙榻,乐不可支地说道:“朕倒要看看,这周璋和贾家,还能演出什么好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