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也溺爱贾宝玉,对于贾母的话,没有丝毫觉得不妥,薛姨妈想要宝钗嫁给宝玉,也装作不知,至于屋里的丫鬟们,那更没有发言权了。-零-点+墈·书- -庚′芯?醉?快¨
薛姨妈也笑道:“小孩子嘛,闹一闹也就过去了。不过说起这周璋啊,如今是越发的不得了啦。”
贾母奇道:“这话怎么说?莫不是他又做出了什么大事?”
薛姨妈心知周璋的权势越重,贾母就越不敢得罪,便将外间的事情一一道来:
“我们家不是领着内帑钱粮,在外面采办杂料嘛,几次听办差的人说起这周璋得太上皇看重,光进宫觐见太上皇都己经好几次了。”
“尤其近来他兼领巡城御史,提督五城兵马司,不但工部、户部、顺天府的都听他调遣,就连张国舅和吴国丈等人都上赶着巴结他呢。”
贾母闻言,拄着拐杖的手就是一紧,眼中精光闪烁:“竟有这等事?”
“对,对...”
王夫人知道贾母己然是动摇了心思,连忙趁热打铁道:“老太太,前些日子我还听凤丫头说,老爷从库房里挑了好几件名贵字画,跟着周璋一起去拜访工部尚书呢。+求.书?帮? .首^发_”
贾母眉头一挑,更是上了心思,“哦?周璋...嗯...璋哥儿几时跟工部尚书攀上了交情?”
王夫人见老太太改了称呼,心知有戏,连忙道:“这倒不清楚,凤丫头或许知道一些内情,要不让她进来问问?或者等老爷下了值,老太太再问问老爷?”
“唔...怎么不见凤丫头了?”
贾母看了周围一圈人,这才发现王熙凤竟不在此处。
正说着,外面响起一道爽利的笑声:“哎哟,老祖宗这是想我了?”
只见王熙凤风风火火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御医,正是跟府里久有往来的王太医。
“老太太,”
王熙凤笑吟吟地上前行礼,“我听说宝兄弟在园子里着了凉,我这心里好不着急,连连派人去请王太医。这不,王太医刚到,我就赶紧带着过来了。”
瞧瞧王熙凤多会说话,将贾宝玉争风吃醋之事,轻描淡写地说成是“着了凉”,既保全了贾母的颜面,又给了众人台阶下。
果不其然,贾母神色缓和许多,“可不是嘛,我原说天气冷了,不好再去园子里玩耍了。?s-o·s^o¢x!s!w*.*c·o+m+本想着这是最后一次聚会,可巧就吹了风了。”
末后,贾母又向着王太医说道:“又要劳烦王太医了,且先瞧瞧我这孙子怎么样了。”
王太医连忙上前诊脉,片刻后拱手道:“老太君放心,小公子这是急火攻心,又受了些风寒。待老朽开一剂‘安魂定魄汤’,好生将养几日便无碍了。”
贾母点点头,自有鸳鸯吩咐人跟着王太医去开方抓药。
见宝玉无碍,贾母便放了心,吩咐道:“袭人,你们且看顾住宝玉,等药熬好了,让宝玉喝了休息会。”
末后,又叮嘱了宝玉几句:“你先好好躺着,至于退...这件事晚间我跟你父亲商量了再说。”
“哦...”
贾宝玉心知自家老子的性子,这婚事怕是难有转圜的机会了,不由得又红了眼圈,却慑于贾政的威严,不敢过多言语。
于是,贾母又温言安慰了几句,这才扶着鸳鸯的手起身。
王夫人、薛姨妈和王熙凤也跟着去了,屋里顿时只剩下贾宝玉和他身边的几个丫鬟,他心中万分悲痛,只抽抽噎噎的哭个不住。
袭人见状,忙递上帕子,轻声劝道:“二爷快别这样,仔细哭伤了身子。老太太既说要商量,这事未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虽是这般相劝,袭人却暗自高兴,知道这婚事既是老爷保媒,璋二爷又不是贾家族人,想必这婚事是反悔不得了。
不提贾宝玉如何伤心,贾母出了暖阁,甫一坐下,就立刻问道:“凤丫头,适才太太说老爷带了礼物去拜访工部尚书,可是有的?”
王熙凤忙上前回道:“回老祖宗的话,正是呢。前儿老爷吩咐,从公中备了西样厚礼,说是跟着璋兄弟去道谢。”
“道谢?这话从何说起?”贾母提了精神,不住地想着究竟是何意思。
“这...”
王熙凤一时语塞,她回忆起那日的情形,慢慢说道:“老爷从公中备礼时,只说了工部尚书促成了璋兄弟的一桩好事,至于是何好事,老爷倒没细说。现在想来,这好事只怕是...”
“定是璋哥儿和玉儿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