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清风观,坐落在一片僻静的山坳里。\零\点.墈/书* ¢已¢发~布\蕞+薪/璋·結\
这道观规模不大,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香火并不算旺盛。
但因为有玄虚子这位“得道高人”坐镇,倒也吸引了不少像柳姨娘这样,心怀鬼胎,又笃信鬼神之说的富贵人家,前来烧香问卜。
陆夭夭带着春喜,乘坐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青布马车,来到了清风观的山门前。
她今日换上了一身半旧的素色衣裙,脸上也用姜黄汁略作修饰,显得面色更加蜡黄憔悴,一副久病缠身的落魄小姐模样。
春喜则扮作了她的小丫鬟,同样是灰头土脸,毫不起眼。
两人下了车,陆夭夭便让车夫在山下等候,自己则带着春喜,一步三喘地,朝着山上的道观走去。
刚到观门口,就被一个负责洒扫的小道童拦住了去路。
“二位女施主,观主今日正在闭关清修,不见外客,还请回吧。”
小道童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陆夭夭连忙上前,从袖中取出一小锭银子,悄悄塞到小道童手里,脸上露出恳求的神色。
“这位小道长,还请行个方便。”
她的声音,弱得像是随时会断掉。
“小女子久病缠身,听闻玄虚子道长法力高深,特来求一剂救命的良方,还望小道长能代为通传一声。*l¨u,o,l-a¢x¢s-w,.?c*o?m*”
那小道童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脸上的表情顿时缓和了不少。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陆夭夭一番,见她虽然衣着朴素,但气质不俗,想来也是哪家大户的家眷。
“也罢。”
小道童收起银子,说道:“你们且在此等候,我进去通报一声,至于师父他见不见你们,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说完,他便转身进了道观。
没过多久,那小道童便又跑了出来,对着陆夭夭说道:“算你们运气好,师父今日心情不错,愿意见你们一面,随我来吧。”
陆夭夭和春喜跟着他,穿过前殿,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后院。
只见一个身穿八卦道袍,头戴方巾,留着一撮山羊胡,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正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闭目养神。
此人,想必就是那位“高人”玄虚子了。
陆夭夭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恭敬又惶恐的模样,上前盈盈一拜。
“小女子,见过玄虚子道长。”
玄虚子缓缓睁开眼睛,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而贪婪的光。
他故作高深地打量了陆夭夭一番,然后掐指一算,摇了摇头,叹息道:“唉,女施主,你这命格……奇特啊。`欣¢纨_夲/鰰~占+ ¢首~发*”
“你印堂发黑,邪气缠身,若不及时化解,怕是……命不久矣啊。”
他这套说辞,是他惯用的伎俩,专门用来唬那些不懂行的妇孺。
果然,陆夭夭听了之后,脸上立刻露出惊恐万状的表情,眼泪说来就来。
“道长!道长救我!”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小女子自知罪孽深重,还请道长慈悲,指点一条明路!”
玄虚子见她如此轻易就上了钩,心中更是得意。
他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慢悠悠地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这邪气,乃是冲撞了某位贵人所致,寻常法子,是解不了的。”
“除非……”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
陆夭夭连忙从袖中取出一个厚厚的钱袋,双手奉上。
“道长,这里是小女子的一点心意,还望道长不要嫌弃。”
“只要能救小女子一命,小女子定当结草衔环,为您重塑金身!”
玄虚子接过那沉甸甸的钱袋,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也罢,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贫道今日,便为你破例一次。”
“今日午时,贫道会在城外的落凤坡,设下‘五雷正法’法坛,为你驱邪祈福。”
“只是,此法事关重大,需得你的一样贴身之物,作为引子。”
陆夭夭闻言,立刻从怀中取出了那个早已准备好的信封。
“道长,这是小女子亲笔所书的祈福文书,里面写满了小女子对神明的忏悔和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