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着白色的光芒,只觉得诡异又心悸。
面对这等前所未见的光芒,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风雪中隐约传来车轮碾过积雪的咯吱声。
“可千万别是鞑子!”有人低声祈祷着。
猎户张弓搭箭的手微微发抖,“鞑子都是骑兵,这来的是马车。”
王老汉蹙眉,低声提醒,“莫要忘记去岁长辛店就是先来了装商队的鞑子探子!”
王老汉的话像一把钝刀,狠狠剐在村民们的心口上。
李二狗突然红了眼眶,他姐姐一家就住在长辛店。
“那群畜生。”铁匠张的铁钳般的大手捏得梭镖咯吱作响,“进了村见人就砍,连吃奶的娃娃都挑在枪尖上。”
猎户老张的独臂微微发抖,去年他去长辛店送皮子时亲眼见过,井台上凝固的血浆有三指厚,祠堂前的晒场上堆着上百具无头尸首。
“鞑子把孕妇的肚子……”赵三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
王老汉双手紧握铁叉。
他记得那个雪夜,长辛店逃出来的货郎趴在村口,后背插着三支雕翎箭,说完鞑子扮商队就断了气。
货郎冻僵的手里,还攥着半截被血浸透的糖葫芦,那是给他小闺女捎的。
风雪中,马车声越来越近。
土墙后的青壮们沉默着握紧农具,他们身后,是藏着全族老幼的三十六间土屋,是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
村西头的地窖里,妇女们紧紧搂着孩子。
有个五六岁的女童刚要哭出声,就被母亲用粗布堵住了嘴。
黑暗中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压抑呼吸。
“娘,我怕。”最小的男孩缩在母亲怀里细声说。
“嘘!”妇人颤抖的手轻拍着孩子,“有爹他们在呢,不要怕。”
此时,距离村庄不足半里的官道上,两辆马车缓慢的行驶在雪地里,马车行驶过后,在雪地里留下深深的车辙。
江叶手中的强光手电无意间扫过村头的土墙。
老鹰突然勒住缰绳,“墙上有人。”
两辆马车在雪地里又前行了约百步,最终停在距离土墙五十步开外的地方。
江叶示意众人留在车上,自己独自走下马车,站在雪地中朝土墙方向拱手作揖。
“各位乡亲,在下京师人士,携家眷从涿州归来。风雪阻路,望能借贵宝地暂歇一宿。”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