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西人僵立在大厅中央,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中不知所措,像极了砧板上的鱼肉。/咸¨鱼/看?书\ ^已/发!布+蕞′芯.章?劫.坐?远远看着阴影中的赵三爷。没人敢动,也没人知道该如何回应这看似客气实则诛心的开场白。
虎子佝偻着身体,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暗红的血沫溅在布满灰尘的青石板上,触目惊心。他试图挺首腰板,却只是徒劳地晃了晃,脸色在油灯光下惨白如纸。李晚秋虽然懂一些画符抓妖的手段,但毕竟是个女子,此刻抓着我胳膊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骨头里了。我急忙挣脱她,低声说道:“姑奶奶你别掐了,再掐就肿了。/卡?卡~小^税?惘` ?已_发?布`最_辛\蟑-踕_”李晚秋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我,我一时无言以对。
此刻这几个人怕是指望不上了,我强迫自己把目光投向那片吞噬光线的阴影。努力想看清前面所谓的张三爷是不是三只眼的判官,但是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真怀疑这张三爷是不是真的鬼,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平时是怎么生活的。但残存的理智告诉我,此刻必须开口回话,现在要弄清楚这个“鬼眼判官”的真正意图。
“三…三爷,”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不知您找我们几个来,是所为何事?”
“不用紧张,是我平时管教不严,让亮子这人平时豪横惯了,可能没跟几位说清楚。/x?i`n_k′a!n-s′h!u?w,u..*c^o,m_”张三爷顿了顿,目光在我们几人身上扫过,“今天请几位来,就是想聊聊天。几位能从地下的青铜殿里活着出来,当真是好手段啊。”
“我在这儿守了几十年,都没找到进去的法子。你们不但进去了,还能全须全尾地出来,真是不简单。”他继续说着,语气里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别的什么。
我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三爷过谦了。我们西人纯属是运气好,能活着出来,那是老天爷看我们几个穷苦人可怜,没好意思收。论手段,我们西个绑一块儿,也不及三爷您一根手指头。”
“年轻人有胆有识,居功不傲,前途无量啊。”张三爷嘴角扯起一丝笑纹,“不过……你们可不是穷苦人。就你小子身上背包里的东西,恐怕都能买下这整个县城了吧?”
我心里猛地一沉——这鬼眼判官,果然盯上我们的东西了!脸上却不敢露半分,强笑道:“三爷说笑了,这点玩意儿,哪能入得了您的眼?”
“哈哈……”张三爷的笑声在堂屋里回荡,“你叫李青山,好名字。甭担心,三爷我现在虽然不济了,但还不至于拉下脸,跟你们几个后辈抢东西。”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冷意,“马立国和陈友国那两个老狐狸,自认手段通天,还不是折在里面了?那地方,明面上是元顺帝北逃时留下的藏宝窟,实际上……哼,可不止这点门道。你们刚从里头爬出来,想必己经领教过了吧?”
我看他东拉西扯,始终不露真章,心里越发没底。两个兄弟脸色苍白,再拖下去怕是不妙。我索性挑明了问:“三爷,您这次叫我们几个过来,究竟所为何事?您看,我这两位兄弟伤势不轻,再不赶紧医治,恐怕……真要交代了。”
“也好。”张三爷似乎终于满意了,点点头,“你们几个先安心住下,这儿安全的很。刚子——”他扬声唤道,“安排几位兄弟住下,赶紧找个靠得住的大夫来,给这几位小兄弟好好看看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