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爷的话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头滋啦作响。¢微·趣~暁~税- ^追·蕞¢新_璋.节?长生?跟那鬼地方挂钩?这老鬼怕不是守着青铜殿太久,脑子被地底的阴气腌入味了吧?还共享长生?我瞅他那副半截身子入土的模样,估计是想拿我们哥几个当人肉探雷器,给他趟出一条“仙路”来。
厢房里静得能听见灯芯爆开的“噼啪”声,还有我们几个粗重的心跳——扑通、扑通,跟擂鼓似的。
大胜一向沉稳,此刻最先憋不住了。可能是这次他伤的最重,己经有了心理阴影,他突然“嘿”地一声冷笑, “三爷!”大胜嗓门洪亮,带着股豁出去的痞劲儿,“您老这画饼的功夫,比京城‘全聚德’烤鸭的师傅片鸭子还溜!长生不老药?听着是挺美,跟王母娘娘的蟠桃似的。可您瞅瞅我们哥几个这德行——”他用下巴点了点炕上还蔫着的虎子,“一个咳得肺叶子都快飞出来了,肺痨鬼转世似的!”又指了指自己的腿,“走路都得拄拐,蹦跶着去给您老找仙丹?那青铜殿里头的玩意儿,上次没把我们哥几个嚼碎了当零嘴儿,那是祖宗坟头冒了青烟!再去?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嘛!您老高抬贵手,放我们回地面儿上喘口气儿,哪怕啃窝头咸菜呢,也比下去给那‘仙缘’当花肥强啊!”
赵三爷脸上那点虚假的笑意彻底没了,阴沉得能拧出水。他摩挲茶杯的手指停住,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虎子半倚在炕头,脸色还是蜡黄,但精神头儿回来点。他虚弱地咳嗽了两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有气无力地接茬:“三…三爷,大胜话糙理不糙。您看我这…咳咳…身子骨,下去?甭说找药了,怕是连那殿门都…咳咳咳…没摸着,就得先把自己咳散架喽。\零\点.墈/书* ¢已¢发~布\蕞+薪/璋·結\我琢磨着…咳咳…那‘仙缘’八成也嫌我肺痨传染,不待见我呢…咳咳咳…” 他一阵猛咳,李晚秋赶紧给他拍背顺气。
李晚秋一边给虎子顺气,一边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怯生生地,却又带着点不合时宜的认真劲儿,小声嘟囔道:“三爷…那…那地方的东西…真的…真的活了?还…还吸人?那长生药…会不会…会不会也是…也是活的?吃下去…会不会…把我们也…吸干了?” 她这话问得天真又惊悚,配上她那煞白的小脸,效果拔群。
赵三爷的眼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显然,李晚秋这“童言无忌”的恐怖猜想,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深处可能存在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恐惧。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情绪,那双鬼眼死死锁住一首没吭声的我,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李青山,你是明白人。老夫不是在跟你们商量。”
他顿了顿,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最后的通牒。“路,只有两条。一条,你们应下,养好伤,我们精诚合作。荣华富贵,长生之秘,唾手可得。另一条……”他阴鸷的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老夫这深宅大院,风水极佳,埋几个不知好歹的外乡人,绰绰有余。外面天寒地冻,黄皮子正缺过冬的口粮。”
赤裸裸的威胁!空气瞬间凝固,寒意刺骨。
我知道,戏演到这,该收场了。再硬顶下去,这老鬼真能干出杀人灭口的事儿。他守着这秘密几十年,早就成了执念的傀儡,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长长地、极其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沉重。,萝+拉?暁¢税? .勉^沸¢跃_黩-我抬手,用力搓了搓脸,仿佛要把满心的晦气和恐惧搓掉,然后对着赵三爷,扯出一个极其苦涩、极其勉强,甚至带着点认命般谄媚的笑容。
“三爷……”我声音干涩,透着深深的疲惫和“不得不服软”的憋屈,“您看您这话说的,这事容我们商量商量,毕竟这都是要命的玩意儿啊…” 我摊了摊手,目光扫过虎子和大胜,最终落回赵三爷脸上,带着一种“我们认栽了,但您也别太过分”的复杂情绪。
“可话又说回来,您老把话都撂这儿了,我们哥几个也不是那不识抬举的棒槌。” 我话锋一转,脸上那苦涩的笑里挤出一丝“精明”,“再下一次那鬼门关,行!为了三爷您的‘仙缘’,也为了我们哥几个的小命,我们豁出去了!但是!”
我故意加重了“但是”两个字,身体微微前倾,摆出谈条件的架势:“三爷,您得给我们点实在的!空口白牙的长生饼,它不解饿啊!第一,虎子和大胜这伤,您得让张大夫用最好的药,务必给调养得利利索索,能跑能跳!总不能让他们拖着半条命去给您当累赘吧?这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