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绮把手里的厚厚的册子交给尚贤,说道:“允谦被人逼着赛马, 我父亲进山被毒蛇咬伤,两件事不是巧合,这是我整理出来的种种疑点,等世子……睡足了, 你交给他。!搜+嗖_暁`说¢网_ ¢毋,错^内-容¢”
尚贤恭送谢兰绮离开,才进去。见赵瑨一直望着窗外,估计见不到人了,才转回了头。
“放下吧。”赵瑨淡声道,他一直醒着,根本没睡,谢兰绮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尚贤心里也纳闷,却不敢问,放下东西,老实离开。
赵瑨眉头拧着,心里憋着无法言说的火,俊朗的面庞覆着层阴翳,不复昔日的飞扬。家族覆灭,一朝沦落,他见多了人心易变,世态炎凉,唯一没有怀疑过的是谢兰绮对他的心。
如今,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那些他不愿深想的事情也有了答案,为什么谢兰绮从不与他亲热,恐怕不是她所说的不能生子,而是她不愿。这个认知简直要摧毁他的男性尊严,心里像是插了把尖刀,疼得他要发狂。
更可恨的是,他又苦又疼,加诸他这般痛苦的那个人,懵然不知,天真无辜。¨完. , ¢榊,颤. ,唔¨错/内.容′
时辰越来越晚,夜风从洞开的窗子呼呼的吹进来,烛焰顺着风势偏斜,烧出一串串烛泪,越积越多,天色露出抹灰亮,蜡烛燃尽,烛芯熄灭在一滩烛泪上。赵瑨一夜难眠,到了这个时辰,才头疼欲裂的阖上眼。
等他被尚贤唤醒,天光已大亮。
“世子爷,不能误了喝药的时辰。”尚贤小声说。
赵瑨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冰冷,一句话不说,指着药碗勾了勾手指。
尚贤觑着他面色,不敢劝他先吃点东西垫垫,把药端了过去。
“世子爷,今天让世子夫人进来吗?”尚贤期盼的问。
挨了一记冷眼,尚贤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明白了:“还是说您在睡觉?”
也不知道世子爷赌什么气,亏得世子夫人脾气好,这么敷衍的理由,她也不生气。
尚贤在忖度着,今日世子夫人再过来,他怎么说才能听起来像真的。发现白操了心,整整一日,谢兰绮都没来。/幻!想,姬′ *芜!错\内¨容′
赵瑨夜里没睡好,白日里头脑昏沉,硬撑着没合眼皮,外面稍稍有点动静,他都立即打起精神,却是失望了一次又一次。
仅仅两天,谢兰绮她就不肯再来了。
“绮儿,你不怕我睡死过去吗?”赵瑨恼怒又委屈的想。
“尚贤,府里今天都有什么事?”
猛得被这么一问,尚贤懵了下:“没什么事啊。”刚一说出口,瞄到世子爷脸色更沉了,浑身散发的寒气也更冷了。
福至心灵,连忙补充:“就是世子夫人挺忙的,咱们整个侯府大大小小的事,都要世子夫人料理。一天下来,少说也有几十桩事要管。还有些带刺的不服管的,没事儿也能挑出事儿。”
“有人给她气受了?”赵瑨眼一眯,冷飕飕问。
尚贤眼珠一转:“奴才这几日一直守在这儿,隐约听到了些风声,不清楚具体情况,要不请世子夫人过来?”
赵瑨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小子机灵的不是地方,挥手赶他:“不用。出去。”
这个夜晚,他还是辗转难眠,睁着眼睛睡不着,他伸手够茶盅,喝了水,看到桌上的册子,谢兰绮送过来的。
谢允谦被人逼迫赛马,靖安伯进山被毒蛇咬伤,靖安伯府这一连串的灾厄,确是受他牵连。靖安伯府与世无争,上一世,是泼天的富贵惹人觊觎,这辈子提前了这么久,纯粹是受他连累。那些人不敢对他动手,挑了软柿子靖安伯府。
他提前娶了谢兰绮,给靖安伯府带来了灾祸,怨不得她不想嫁给他。
赵瑨揉了揉眉心,烦躁不已,打开了册子。
挺秀的字迹,条理清晰的叙述,有理有据,思虑周全,一遍看完,轻易的就能了解整个事情,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思绪,这是谢兰绮特有的能力。
赵瑨早已看完,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