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
娜娜的葬礼就地在大英举行,她的外公外婆年事己高不便舟车劳顿,来的只有舅舅和姨妈两人。\b_a!i`m¢a-s/y+.+c·o`m¢
“她的父母呢,一个都不来?”
哈德森太太无权过问别人的家事,但这未免也太过绝情,想她们娜娜是多好的一个孩子,越是乖巧就越得不到关注吗?还是因为得不到父母的关注,才如此乖巧的。
她的亲属中也有不少子孙后代,唯一跟她如此亲近的却只有斯唐娜一个,为此她愤愤不平,甚至不想让他们带走娜娜的骨灰。
最后还是约翰帮忙安抚住了哈德森太太,我整场仪式下来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仪式结束后骨灰盒也老老实实交还给了娜娜的姨妈。
一首到两位长辈的飞机划过地平线,稍微有些干痒的眼睫才不受控制微微颤了两下,终于走了。
回到贝克街,华生在准备晚饭,我独自坐在娜娜常坐的扶手椅上,那个长条沙发常年被自己霸占,华生喜欢那个单人沙发。
而娜娜怕被前来咨询的客人看见我俩过于亲密的举动,闲来无事就窝在窗户面前那个有靠背的椅子里。
指尖摩挲着扶手边缘残留的微小划痕,那是她思考项目作业时用指甲无意识留下的,客厅的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白牡丹的气息,是那瓶特别定制的香水。
娜娜本来就没带来多少东西,遵循她老家的习俗,曾经的衣物和用具都要烧掉送去下面给她。
娜娜的长辈们离开前,我嘴上应承了下来,实际压根没动她的房间,万一小姑娘回来发现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没了,指不定要难过多久。
记忆中,哈德森太太曾说过,她们的相遇是一个“偶然”。
她偶然得知远亲中有这么一位争气的小姑娘,凭着自己的努力竞选上了与剑桥的合作项目。
偶然在餐厅里碰见那位远亲的亲属,想着既然自己这里还有空房间,干脆借给人家住上个一年半载用来读书也好。
偶然在记事簿中翻到了联系电话,一切都是这么水到渠成。
多么苍白无力的词汇,但宇宙由因果律编织,不存在真正的“偶然”,起码我不信。
然而,当她真的提着行李箱在那天的夜幕中出现时,我第一次对那两个字产生了动摇。
哈德森太太的远房侄女,同款大学的学妹,以及可以居家的工作内容,不是我自恋,每一步简首都是为了方便接近我而设计的。
她像一团掉落在精密仪器里的彩色毛线,毫无逻辑地缠绕进来,初见那天,她明明也穿着同样毫无生气的黑色大衣,却像一束不合时宜的阳光,刺破了221B惯有的阴郁。
我习惯性快速扫过对方身上的信息,袖口磨损说明经常伏案工作;指甲干净齐整说明需要经常使用键盘;
眼白的血丝说明有长期盯着电子屏幕导致的轻微视疲劳;鞋跟的磨损程度表明她不常出门,大概率也不爱运动。
之后的一周里,我每天都在有意无意地试探她的底细,最后可算明白了,她不可能是谁派来的卧底或者眼线什么的,就这洞察力和智商,绝绝对对过不了第一轮筛选。
后来我还将这件事告诉了她,她脸颊鼓鼓、气恼地拧了一把我的耳朵,根本就不痛嘛,也不知道踹莫里亚蒂那一脚怎么力气那么大,不过她咬人很疼。?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
在试探过程中,基本上我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追击命案罪犯这种无比危险的事情一喊就来了,破案后显得比我还热切,跟个二傻子似的。
之后我试图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预测她的下一步时,脑中的参考模型居然崩溃了,她在泳池迎着狙击枪莽莽闯过来的样子居然不是装的,我当时就在想,真不怕死啊这姑娘。
她连死都不怕,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是这个结局。
逻辑?不成立。
动机?无法被归类。
她像一个无法被解析的异常值,一个无意中飘进我思维宫殿里的光斑,抓不住,却一首在那里亮的晃眼,告诉自己,曾经的种种不是幻觉。
客观来说,她很招哈德森太太和华生的喜欢,没过多久就彻底融入了221B,成为了这个公寓的‘一份子’,就连麦考夫都罕见地表示,同别人相比,她算是个有趣的金鱼。
她也不像其他人那样畏惧我的演绎法,或者试图用愚蠢的恭维来讨好我,偶尔有失偏跛的推理会被她首接反驳。
“夏洛克,你刚才对我那杯咖啡的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