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你动作也太大了!” 房遗则忍不住喊道。
“蹴鞠场如战场!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程处亮梗着脖子,毫不退让。李德奖脸色更沉,挥手示意换人,气氛一时有些紧张。
李稷见状,走上前,拍了拍程处亮的肩膀:“程二哥勇猛过人,小弟佩服。不过德奖兄爱惜健仆也是常情。我
看不如这样,方才那球确实惊险,不如算作一次精彩扑救,由蓝队发球门球如何?比赛继续,大家尽兴要紧。”
他语气平和,既肯定了程处亮的勇武,又给了李德奖台阶下,更顾全了比赛大局。
程处亮虽然粗豪,但并非不通情理,尤其李稷刚破了大案,声望正隆,他的话分量不同。他哼了一声:“行,看在李老弟面上!” 李德奖也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个折中方案。
一场可怕的冲突,被李稷轻描淡写地化解。房遗则暗暗对李稷竖了个大拇指。
比赛继续,精彩不断。程处亮依旧勇猛,但收敛了些许莽撞;
李德将队配合更加流畅。最终,凭借程处亮在终场前的一记势大力沉的头槌破门,红队以微弱优势险胜。
“赢了!哈哈哈!”程处亮兴奋地振臂高呼,冲到场中与队友拥抱,像个大孩子。
李德奖虽然输了,但风度依旧,上前与程处亮握手:“程二哥神勇,德奖佩服。” 两人相视一笑,方才的不快烟消云散。
彩棚内,夫人们也笑语盈盈。李穗更是收获满满,她的画板上,不仅记录了蹴鞠健儿们腾挪闪转的矫健身姿,更捕捉到了看台上诸位夫人或专注、或惊讶、或掩唇而笑的生动瞬间,笔触虽简,神韵己足。
“哎呀,穗娘子把我画得真好!”程夫人看着画中自己为丈夫进球激动拍手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
“穗娘子的画,意趣天成,当真难得。”崔氏也由衷赞叹。
杜氏笑道:“穗娘子,这幅画不如就留给我们做个今日的念想吧?”
李穗大方地点头:“好呀!我再添上几笔题跋就好!”
夕阳西下,将演武场染成一片温暖的橙红。众人尽兴而归。
回程的马车上,孔莹莹看着身边闭目养神、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的丈夫,轻声问:“今日可尽兴?”
李稷睁开眼,握住妻子的手:“嗯。看球尽兴,更高兴的是,穗儿今日很是开心,与诸位夫人相处融洽。”
他顿了顿,眼中带着深意,“凉州案后,有些人或许对我敬而远之。但今日这场球,这份其乐融融,便是最好的回应。李稷,并非只懂查案的‘冷面阎罗’。”
孔莹莹温柔地笑了:“夫君是顶天立地的郎君,在穗儿心中,更是最好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