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青年拧紧了眉头,瞥了一眼在地上痛苦抽搐的周伯,上前一步,按住仍想扑上去的刀疤中年男。¨天?禧_小~说/网\ *无+错-内\容.
“行了!时间不早了!” 眼镜青年的声线冷硬,他指了指手上的腕表,
“再不走,赶不上开工了!
迟到要扣工分,还得写检讨!你想被车间主任当典型挂牌子批斗吗?”
男人胸膛剧烈起伏,恶毒的眼锋在蜷缩的周伯和哭得几乎背过气的冷沁霜脸上剐过,又瞥了一眼地上的那堆无用的纸片,最终狠狠啐了一口浓痰。
“算你们走运!” 他喘着粗气,眼神阴鸷,
“把他们捆结实点!堵上嘴!等晚上下工回来再好好招待!我就不信撬不开这丫头的嘴!”
眼镜青年颔首,动作麻利地从角落里扯过毛巾。
冰冷的毛巾浸着浓重的异味,被粗暴地塞进她的嘴里,噎得她一阵干呕。
丫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忍!
周伯也被同样对待,尽管他气息奄奄,两人下手依旧狠戾。
“给老子安分点!要是敢弄出半点响动…”刀疤中年男临走前,用匕首在冷沁霜面前的铁皮墙上狠狠狠狠一划,留下一个深深的凹槽,“这墙就是你们的榜样!”
“咣当!”一声巨响。
锈迹斑斑的铁门被重重摔上,外面传来铁链缠绕锁紧的哗啦声,两人脚步声渐渐远去,融入在微亮的晨曦中。
就在冷沁霜思考要不要把毛巾掏出来的时候,外面再次传来了脚步声。-4·0¨0!t+x_t?.*c~o¢m,
不同于绑匪急躁或阴沉的步伐,这次的行进声沉稳有力,带着训练有素的节奏,每一步都踏得很实。
足音停在铁门外,陷入短暂沉寂,似乎在凝神倾听里面的动静。
铁链发出被小心拨弄的细微金属摩擦声,接着是锁芯被某种工具巧妙拨动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咔哒”轻响。
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两道身影迅捷如风地闪入,反手将门虚掩。
进来的两人,身形气质迥异于先前的绑匪。
一个挺拔如松,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但站姿透着一股军人般的笔挺。
另一个体格敦实,同样工装打扮,眼芒锐利如鹰隼,警惕地扫视着整个仓库。
他们都戴着压得极低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坚毅的下颌。
挺拔的男人疾步走到冷沁霜身边,出手如电,将口中那块散发着恶臭的堵塞物轻轻取出。
几乎同时,他的同伴也利落地拔掉了周伯嘴里的布团。
“咳…咳咳…”冷沁霜贪婪地吸了几口附着霉味的空气,剧烈呛咳起来。
“嘘…” 男人竖起食指抵在唇边,沉声道,语调裹着安抚,
“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冷沁霜好似惊魂未定地审视着他们,又惶惑地望向周伯。
只见周伯在口中之物去除后,眼中骤然爆发出如释重负的光芒,甚至隐隐透着星星点点的激动。a?]看}*书?]?屋??; ,,`更#_新.最??全e
“孤影,无痕。” 周伯的声线微弱嘶哑,清晰地吐出两个代号。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被那个叫 无痕 的敦实男人稳稳按住。
“别动,老周,伤势太重。”
周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喘息,看向冷沁霜的眸光复杂难明。
“冷同志…这两位…是可靠的自己人。
他艰难地开口,字字宛若耗尽全力,
“你也看到了,咱们的处境,有些事情是该让你知道,我们和你父亲…冷振邦同志…当年…都是为国家效力的…特殊战线人员…”
“特殊战线人员? ” 冷沁霜喃喃重复,面对一群陌生人,心底的警惕如藤蔓缠绕。
前面的乌鸦冷沁霜还没搞明白,这又出来个孤影无痕?
周伯那双虽因伤痛浑浊、却异常清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紧锁住冷沁霜的脸,锐利如刀,不放过她任何细微的神情波动。
“对,这么多年,我待在你身边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顺便查找资料的下落。
冷沁霜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翻涌的思绪。
“此地凶险,速离。” 代号孤影的男人沉声道,动作干净利落的解开两人的绳索。
无痕则默契地俯身,小心翼翼地将重伤的周伯背负起来。
“忍着些,老周。”孤影的声音透着关切。
“撤!”孤影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