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道人离开后的第三日,林如海仍旧昏迷,但面色可见红润起来。,第¢一·看_书¨网, _更_新!最·快^起先贾敏还在担心,黛玉与她解释一番,贾敏才放下心来。
每日一盏甘露,贾敏与黛玉不敢疏漏。又担心府中内贼察觉,贾敏特意将管家账本和对牌拿来,只为了方便及时照顾林如海。
"母亲该多休息才是。"黛玉将粥碗轻轻放在案几上。
贾敏抬头,眼中满是欣慰:"听管家说,你把贾琏'劝'回去了?"
黛玉抿嘴一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她瞥见账册上的红圈,"母亲在查账?"
"嗯。"贾敏叹了口气,"贾琏此次来意不善,加之你之前说,府中还有其他眼线。可见人心难测。我担心府中还有其他人被买通。"
黛玉沉思片刻,突然道:"母亲,让女儿来查吧。"
"你?"贾敏惊讶地看着女儿。
"女儿虽不懂生意,但账目上的蹊跷还是能看出的。"黛玉轻声道,"眼下父亲昏迷未醒,母亲病体未愈,还要照顾父亲,不宜劳神。"
贾敏犹豫片刻,将账册推给她:"也好。先从厨房采买查起,这里最容易做手脚。"
接过账册,黛玉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前世在贾府,她虽不理俗务,却也见过凤姐理家的手段。这一世,她要为父母撑起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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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黛玉便带着紫鹃去了厨房。厨娘李嬷嬷见小姐亲临,慌得首搓围裙:"小姐要吃什么,吩咐一声就是,何必亲自来这油烟之地?"
黛玉微笑:"不忙。我近日学理家,想看看厨房采买的账目。"
李嬷嬷脸色微变,很快又堆起笑容:"这...厨房账目粗陋,怕污了小姐的眼..."
"无妨。"黛玉径自坐下,"你拿来我看就是。"
账本呈上,黛玉细细翻阅。前几页还算规整,越往后越潦草。她指着一处问道:"这'上等燕窝十两,计一百两银子',为何比市价贵了这许多?"
李嬷嬷额头冒汗:"这...近来燕窝紧缺..."
"是吗?"黛玉又翻了几页,"那这'新鲜鲍鱼二十只,计西十两'又作何解释?姑苏靠海,鲍鱼何时这般金贵了?"
李嬷嬷支支吾吾答不上来。黛玉合上账本,声音依然温和:"嬷嬷在林府多少年了?"
"十...十二年了。"
"十二年,该是老人了。"黛玉轻叹,"紫鹃,去请管家来。"
管家一到,黛玉便吩咐:"查查李嬷嬷房里,可有来历不明的银两。¤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不到半个时辰,管家回报:在李嬷嬷床下搜出两百两银子,还有一封贾琏亲笔信,许诺若提供林府消息,另有重谢。
李嬷嬷瘫软在地,连连磕头。黛玉看着这个伺候了林家十几年的老人,心中酸楚,却不得不硬起心肠。
"念在多年服侍,我不送官。"她最终道,"但林府留不得你了。收拾东西,今日就走吧。"
处理完李嬷嬷,黛玉又陆续查出马房小厮和库房的一个管事,还有两个粗使婆子也是贾琏安插的眼线。一日之内,林府上下肃然,再无人敢小觑这位看似柔弱的小姐。
傍晚,贾敏听完女儿的汇报,又惊又喜:"玉儿何时学了这些本事?"
黛玉低头掩饰眼中的复杂:"不过是多留个心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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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黛玉端着一碗参汤走进书房,见贾敏正在翻阅府中账目和家中奴才的身契,脸色仍有些苍白。
"母亲,太医说了要静养。"黛玉将参汤放在案头,语气中带着少有的坚决。
贾敏抬头,惊讶于女儿眼中的锐利。那个遇事只会垂泪的黛玉何时有了这般坚毅的眼神?
"玉儿,为娘没事。"她勉强笑了笑,"这些吃里扒外的老奴必须尽快处理..."
黛玉目光扫过一旁书案上,想起之前她曾在上面见过密密麻麻记录着盐税亏空的详情。她心头一动:"父亲这次中毒,可是与这次进京圣上交待的盐务有关?是否父亲己有树敌?"
贾敏手一抖,一滴墨汁落在纸上,晕开成黑色的花。
"你...如何知道?"
猜的。"黛玉坐到贾敏对面,"贾琏虽贪,但下毒这等事他还不敢。更何况现在,贾府仍旧有求于我家,下毒也应与他们无关。而根据'百日散'的药性推算,自父亲前不久进京面圣,回来奉旨整顿盐税起到今日,刚过百日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