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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堂前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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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捧着一叠烫金请帖走进书房,无奈道:"姑娘,这己经是这个月第七张了。"

黛玉头也不抬,手中狼毫笔在宣纸上轻轻一点,墨色晕染开一朵梅花。

"放那儿吧。"

紫鹃叹气:"王夫人这是铁了心要撮合您和宝二爷,连老太太的寿宴都提前办了,就为了找个由头请您过去。"

黛玉搁下笔,抬眸看向窗外。初夏的阳光透过树影斑驳洒落,映在她清冷的眉眼间。

"

你也看出来了…"黛玉拿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

紫娟咬唇不语,看着手中的请帖轻叹一声。"小姐…"

"你不要多心,更不必忧虑。"黛玉站起身,拍了拍紫鹃的肩膀安慰道。"躲不过,便不躲了。"

紫鹃一愣:"姑娘的意思是……"

"去。"黛玉唇角微扬,"既然她们盯上了我,又这样想演这出戏,我便陪她们演。"

翌日,端阳佳节,贾府张灯结彩,荣宁二府内人声鼎沸,宝玉设了诗会,众姊妹齐聚一堂。

黛玉本想和母亲共乘一轿,可贾母特意派了两个轿子来接,她只得暂与母亲分开,分两轿一同前往。临行前,她摸了摸眉心那枚隐形的金针,心中稍安。

一路上,随行的那个妈妈三句里两句是夸宝玉,什么孝顺懂事,什么怜香惜玉。再有就是随和无拘,大方潇洒。听得黛玉太阳穴怦怦首跳。

忽然听得一声"哎呦!",黛玉掀开轿帘一瞧,那妈妈不知被什么绊倒,牙竟摔了一颗。正坐在地上嗷嗷叫唤。一旁随行的小丫鬟连忙扶起来,众人皆笑她哪有走路不看地,一心扒着姑娘轿子的。

喧闹之中,只有黛玉听得耳边一声熟悉的轻笑,腰间黑白双石泛出微光。黛玉看着那平整的地面,再看看那妈妈满嘴血的样子。瞬间心里了然,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待到了贾府,黛玉与贾敏一同请安拜寿。贾母连忙让人扶起,拉着贾敏又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后,随即一同入席。

到了席间, 贾敏自然与贾母一桌吃酒,黛玉被探春拉着和他们一同作诗。

黛玉没想到会再见到宝钗。不免又想到前世。感叹今生她虽能解脱,可宝钗姐姐却免不了被拽进贾府这个苦海。黛玉将目光放在贾母那里,见母亲坐在贾母旁边,王夫人也靠着坐在一起,身边挨着薛姨妈。很是热络的样子。

见王夫人这样,又看宝钗与她皆被安排在宝玉身边一左一右。再想起那妈妈一路的碎嘴模样,活像个媒婆。

这番规划己是司马昭之心了。黛玉强忍心中怒火,拉住宝钗的手。

"这位姐姐虽从未见过,我见着却觉得面善。我与姐姐一同坐吧。"说完,便舍了原来的位子,和宝钗靠着说话。

宝玉见黛玉同上次一样,只是尽礼数唤他表哥,态度也对他不咸不淡的。还不如第一次见的宝钗热络。心里好一阵失落。

探春见状,连忙搭话说,"正值端午佳节,既要起诗,不如就以端午为题。今日你我这一席,可算的上诸芳齐聚,那就再以群芳为词牌名,每人作诗三首,若作不出或是作不好,便罚酒三杯!"

话音一落,众人皆应和说好,场子也热络起来,宝玉也恢复了神采。\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

黛玉观她这一席,见身旁的宝钗一身杏黄衫子,温婉端庄;对面的探春英气勃发,宝玉旁边的湘云活泼娇俏。众人皆围坐在水榭边饮酒赏花,亲亲热热,笑声不断。不免又惹她想起前世,大观园内诸芳散尽,落一片大地白茫茫真干净,心里一片惆怅。

想至此处,黛玉执笔蘸墨,眸光微垂。前世她为争一口气,在诗社上倾尽才情,可如今——

她笔锋一转,三首诗一气呵成,既不过分出挑,也不落于人后。

『蒲酒溢清觞,榴花映户妆。

龙舟争渡急,粽米透荷香。』

这一首,黛玉是故意藏拙。这贾府如今于她而言,不过是过客。如今——

黛玉朝着主席那一桌的贾敏投去目光,见母亲也看着自己。母女连心,无需多言。黛玉只看她的表情就知母亲是担心自己身体。又见贾敏放下酒杯又端起碗筷,黛玉便知母亲要自己少饮酒,多吃菜。

看着王夫人那张佛口蛇心的脸,还在与母亲搭话。母亲的脸笑的快僵了,又不得不附和着。黛玉心里似有一团火在烧。只见她提笔蘸墨,洋洋洒洒写下第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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