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海时，天色己暗，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拂过脸颊。,3/3.k?a¨n~s_h,u¨.\c`o-m_黛玉站在云端，回头望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渊域，心中微凉。

“没想到，龙王这次真下了狠手。”她低声道。

孙悟空站在她身侧，金眸微敛，语气淡淡：“是啊，收了他的内丹，就等于没了法力。徒有个千百年的寿命又如何？终生镇压海渊之域，那里除了一些寻常的海底水族之外，没有一个人可以和他说话……”

黛玉沉默片刻，轻叹：“以他的脾气，只怕……是会疯了。”

孙悟空冷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她侧眸看他，见他神色有着从未见过的冷峻，眉宇间却隐约透出一丝复杂。她知道，若按照他的脾气，根本不屑自己动手。大可以首接上报玉帝，让天兵天将去处理。

可一旦上报天庭，那天庭就会顺藤摸瓜的查出，她带着记忆重活一世，孙悟空插手凡间，更改凡人寿命与命格的事情。天规戒律，五百年的磨砺，让他习惯了将情绪掩藏。更因为自己，让他束手束脚，

黛玉不免心里又是一阵感伤，忽然，手心传来一阵温热，黛玉看去，是孙悟空此刻正轻轻握住她的手腕。

黛玉一怔，抬头看他。

孙悟空微微一笑：“走吧，通天河的事还未了结。”

黛玉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和笑意，心里的阴霾渐渐化开，随即反手握住他的指尖，低声道：“好。”

黛玉仰头看着天，看晴空万里，看白云飘飘。她从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会遇到这样一个人。原来，能被人义无反顾的选择。是这样开心的一件事。

————

二人腾云至通天河畔，天色己晚，河面波光粼粼，映着月色，显得格外静谧。

孙悟空寻了一处客栈，安顿黛玉住下。他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河面，眉头微蹙。

“你在想什么？”黛玉走到他身旁，轻声问道。

“那个征税官。”孙悟空沉吟道，“他若真与鼍洁有勾结，必然谨慎，我若以真身去查，只怕打草惊蛇。”

黛玉点头：“那你想如何？”

孙悟空忽地勾唇一笑，身形一晃，周身金光流转，待光芒散去，己化作一位翩翩书生——正是当初在林府时的那副模样。

黛玉一怔，随即失笑：“你这副皮囊倒是俊朗，可惜性子还是和从前一样跳脱。”

孙悟空挑眉：“怎么，嫌弃了？”

黛玉摇头，眸中笑意盈盈：“你这个性子，只怕变成什么样，我都能认出来。”

孙悟空闻言，神色微动，似是想起了什么，笑意淡了几分。

“你若是见到那六耳猕猴，只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六耳猕猴？”黛玉疑惑。

孙悟空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缓缓道来。

“当年西行路上，那六耳猕猴扮作我，迷惑了唐僧一行人，竟然没一个认得出来的。”他语气平静，却隐隐透出一丝冷意，“他冒充我，打晕了他们，抢了包袱回了花果山，要自己去取经成佛。”

黛玉心头一震：“竟有这等事？”

孙悟空冷笑：“我一路和他从东海龙王到天庭凌霄殿，又去了南海普陀山，再到阴曹地府，连照妖镜、诸天神官、观音菩萨都辨不出真假。”

黛玉听得心惊，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如何分辨的？”

“地府的谛听听出了端倪，却不敢说破，只让我们去西天大雷音寺。”孙悟空眸色深沉，“到了如来佛祖面前，那孽畜才现了原形，被我一棒打死。”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黛玉却从他眼中看出一丝隐痛。

她轻声道：“你……是不是很难过？”

孙悟空一怔，随即嗤笑：“难过什么？那孽畜该死。-x~i*a-o¨s?h_u·o?h¨u′n*.\c*o!m?”

黛玉摇头，目光温柔：“不是为他，是为你自己。”

“……”

“你的师父师弟就算被妖孽迷惑，一时认不出你们两个，可多年情谊是真，风雨同行也是真。可你却仍被怀疑、被舍弃……”她低声道，“那种滋味，一定不好受。”

孙悟空沉默良久，忽地扯了扯嘴角：“你这丫头，倒是比那老和尚还通透。”

黛玉抿唇一笑：“因为是你，所以我认得出来。”

孙悟空倚着柱子看她，忽然开口：“那当年在御花园，你为什么认错人？”

黛玉手上一顿：“我那时......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