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华指尖在地图上悬停的瞬间，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c￠u?i~w_e·i^j+u!.^i`n~f?o~他眼前突然闪过原剧中独立团初遇山崎大队时的狼狈——缺乏协同的冲锋像潮水撞在礁石上，战士们倒在李家坡的血泊里，李云龙红着眼骂娘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画面太刺人，让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协同运动训练”这七个字，他说得轻，心里却压着千斤重。山崎治平那老鬼子的山地战手册他在系统资料里见过，讲究“小群多路、火力梯次”，寻常的阵地战根本扛不住。而独立团这两个月虽练得狠，可真到了硬仗里，各营的机枪连能不能跟步兵班踩住同一个鼓点？迫击炮排能不能在乱战中精准覆盖鬼子的机枪巢？这些都得在李家坡的石头缝里练出真章。

“你小子，倒是把算盘打到这儿了！”李云龙的旱烟袋在桌沿上磕了磕，烟灰簌簌落在那张边区造的粗麻地图上，把“李家坡”三个字糊了半边。他眯眼瞅着王爱华，嘴角却咧开道缝，“前两年三营在这儿跟鬼子周旋，愣是让一条干沟截成了两段，最后靠拼刺刀才冲出来。这地方，是该好好遛遛兵！”

赵刚伸手把地图往中间推了推，手指沿着李家坡的等高线划了个圈：“我补充两点。?武.4*墈_书, ~首*发+其一，参谋处的同志要提前勘定路线，把各营的行军时间、集结地点标出来——一营从杨村出发到坡顶需要多久？二营迂回至侧翼的那条羊肠小道能不能过担架？这些都得算清楚。”他顿了顿，看向站在后排的参谋，“你们连夜带着测绘仪去李家坡，天亮前把详细地形图标出来，标注出所有能藏人的窑洞、能架机枪的石坎子。”

“是！政委！”几个戴眼镜的参谋立刻应声，其中一个年轻参谋己经摸出了揣在怀里的铅笔头，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着。

李云龙听得兴起，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搪瓷缸子跳了跳：“赵刚说得在理！张大彪！”

“到！”张大彪往前跨了半步，胸脯挺得像块铁板。他右耳后还贴着块纱布——上周练刺杀时被新兵的枪托磕了，此刻却浑然不觉，“一营主攻？没问题！不过团长，前回练班组进攻，三排的手榴弹总比冲锋号慢半拍，这次我得让他们把‘快投’练熟了，争取冲到坡下三十米就把弹雨砸过去！”他扭头冲身后的副营长低声道，“回去就让炊事班多蒸两锅窝头，明儿天不亮就带着各排长去后山摸爬滚打，把坡地冲锋的节奏卡准了！”

孔捷在一旁听得手痒，忍不住插话：“团长，侧翼迂回可不是光走得快就行。~微,趣,晓′税~ _毋·错`内\容~李家坡那几条沟我熟，雨季过后积了不少烂泥，骑兵过不去，步兵得踩着石头过。我让二营的尖刀班先去趟路，在沟边插些标杆，省得到时候摸黑走错道。”他黝黑的脸上露出点得意，“前阵子缴获的那批麻绳，正好让战士们缠在鞋上防滑，这招还是跟老乡学的。”

“算你小子机灵！”李云龙笑骂一句，目光扫到角落里的孙德胜时，故意沉了脸，“怎么？骑兵连的马镫子长在脚脖子上了？站都站不稳？”

孙德胜脸一红，攥着马刀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团长，骑兵连不是急着抢功！是这山地警戒，咱骑兵有优势！”他往前凑了凑，指着地图上李家坡外围的几条山脊线，“您看，这几处山梁子地势高，马能上去。我让弟兄们沿山脊巡逻，隔三里设个观察哨，用号声传信号——长音是安全，短音是发现动静，要是连吹三声，就是鬼子来了！保证比步兵跑断腿报信快！”

王爱华看着这一幕，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些。他瞥见墙上挂着的训练计划表，上面用红笔圈着“刺杀”“投弹”“土工作业”，每一项后面都密密麻麻记着成绩——一营的投弹平均距离比上个月多了五米，三营的土工作业速度快了两成。这些看得见的进步，才是能在李家坡跟山崎大队硬碰硬的底气。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山崎那老鬼子会不会按常理出牌？会不会绕开李家坡？他悄悄摸了摸口袋里那张从日军俘虏身上搜来的简易地图，上面标注着李家坡附近有个废弃的煤窑——原剧中没人注意到，这次或许能派上用场，比如让三营提前在窑里藏些手榴弹，万一鬼子想钻空子呢？

“要搞得像模像样，动静大点也无妨！”李云龙的吼声把他拽回现实。老团长正瞪着孙德胜，“让你的骑兵连把马镫子擦亮点！演练时要是让老子发现谁偷懒，就罚他给全团喂马三天！”

“是！保证动静大得让十里地外都听见马蹄声！”孙德胜胸脯挺得更高了。

会议室里的人声渐渐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