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这两颗大珠子哪里来的?”
陈安眼睛瞪得溜圆,掌心托着两颗龙眼大小的珍珠,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这珠子这么老大乖乖,一颗就能顶咱老家的二十亩上等水田了!”
他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一颗珍珠,对着窗户看了看,好象这样看,就能看出其中的什么门道一样,实际上,陈安从来都没见过珍珠,只是知道这东西很值钱。¢x_i¨a¢o+s!h~u\o,w`a!n!b_e?n¢..c,o-m′
陈光蕊倚在驿馆简陋的床榻上,昨夜与龙王的梦中交锋仿佛还在骨子里留下丝丝寒意,他瞥了一眼陈安,随口道,
“刚睡了一觉,醒来不知谁就放这儿了,我还以为是你拿来给我的呢?”
他目光轻飘飘扫过窗户,仿佛望向泾河的方向,
同时心中忍不住感叹,果然是龙王,就是有钱啊。
想到昨夜老龙被点破死局时的震动,还有他被自己反手敲诈了一笔有苦说不出的表情,陈光蕊嘴角不由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这老龙,不仅莽撞,还好忽悠,有他配合,就不信那袁守诚不出现。
今天只要去泾河边,演上那么一演
至于这珍珠嘛,只是个附带品。
在一旁的陈安根本没注意陈光蕊后半句,兀自沉浸在巨大的财富冲击里,他还拿着那两颗珍珠,嘴里念叨这,
“一颗就够买十匹上好的突厥战马!两颗!乖乖,咱们能在西市盘个三进的大院子了!”
他越说越兴奋,一把揣好珍珠,突然阔绰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哥,你等着!”
说着话,他兴冲冲推门就奔前厅而去。\j*i?a,n`g\l?i¨y`i*b¨a\.·c`o¨m¢
“老倌儿!给你!”
陈安大步流星冲到驿馆柜台前,难掩得意地对着正倚着柜台剔牙的驿丞扬了扬下巴,随即“啪”地将一大把铜钱拍在台面上,力道足震得柜台上的油灯一晃,
“喏,欠你的饭钱,连本带利!一文不少!”
这些天,一直担心钱不够花的陈安,面对催帐的驿丞,连大气都不敢喘,现在有了钱,必须要嘚瑟一下。
手里还有将近三百文,他想都没想,直接就给齐了一百三十六文钱。
驿丞慢条斯理地数完钱,手指拢过铜子儿,眼皮一掀,目光在陈安那溜了一圈,脸上挤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褶子,
“呦,陈小郎君这是发了横财?莫非是从永兴坊那位?”
他刻意将“永兴坊”三个字咬得又慢又冷。
若是平日,陈安听到这种阴阳怪气,早就提拳头上了,今日心情好,只是骂道,
“少打听!收你的钱便是!”
“哼!”
驿丞鼻子里喷出一声短促的冷气,
“还在得意呢,恐怕大难临头了你都不知道。”
“什么大难临头了?呸呸呸!爷爷现在有钱了,你休要给我添晦气!”
说着话,陈安还用手挥了挥,似乎想把那所谓的晦气给扇走。?_?Ee\{Z¥.?小@说_=网?%? ?追3最a;新[?章ˉ/?节??a
可是,这个时候,驿丞突然脸向前探,声音压低了许多。
“陈小郎君,你昨儿睡的死,没听到声音,今个儿天没亮,金吾卫可是把长安城搅合了一个热闹啊。!”
说完了这句话,他想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偷听,这才用了更低的声音,
“前太子率更丞王圭大人,血溅府门!左卫副率韦挺大人,人头都挂上菜市口了!”
他看着陈安血色尽褪的脸,枯唇咧开一个阴森的弧度,枯指向东边永兴坊的方向狠狠一戳,
“你猜猜,下一个轮到的,会是哪一尊倒楣菩萨啊?”
“什么那尊菩萨?我听不懂啊?”
武夫陈安就这一点好,你说太深奥的话,他是真听不懂。
驿丞这一次似乎很有耐心,看到陈安没懂,他还在旁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