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麦穗就被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呛醒了。\m?y/r\e`a-d\c-l,o^u/d/._c￠o~m?灶膛里的火己经熄灭，屋里冷得像冰窖。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男人正蹲在门口剥什么东西——是昨天打死的那三只狼，皮毛己经剥下两只，血淋淋地摊在雪地上。

"过来。"男人头也不回地说，手里的剥皮刀在晨光中闪着寒光。

麦穗拖着伤腿挪过去，冻僵的脚趾在草鞋里发麻。男人指了指最小的那只狼尸："试试。"

刀柄塞进她手里时，冰得她一哆嗦。刀很沉，刃口却锋利得能映出她憔悴的脸。麦穗学着男人的样子，捏住狼后腿的皮，刀尖小心翼翼地刺进去。

"用点劲，"男人冷笑，"皮不是豆腐做的。"

麦穗加了点力，刀尖突然滑脱，在她左手食指上划出道口子。血立刻涌出来，滴在狼尸雪白的肚皮上，像几朵小小的梅花。

男人啧了一声，夺过刀在她伤口上抹了把——是狼血，还带着体温。麦穗疼得倒吸冷气，但男人己经抓着她的手按在狼皮上："记住这个感觉。"

他握着她的手，带她完成第一刀。刀刃划开皮肉的触感清晰地传到指尖，像在撕一层厚厚的油纸。皮下脂肪是淡黄色的，沾在刀上像融化的蜡。

"顺着肌理走，"男人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别硬扯。"

麦穗的手抖得像风中的树叶。第二刀她独自操作，刀尖歪了，在狼皮上戳出个洞。男人突然一巴掌扇在她后脑勺上，打得她眼前发黑。

"糟蹋东西！"他夺过刀，三两下就把整张皮剥下来，"一张好皮能换半斤盐！"

麦穗捂着火辣辣的后脑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男人把剥皮刀扔回给她："继续。"

第三只狼是只母的，肚子微微鼓起。麦穗的刀刚划到腹部，就感觉不对劲——有什么东西在动。男人也注意到了，示意她停手。他用刀尖轻轻挑开狼腹，一团粉红色的肉团滚出来，裹着层透明的膜。

是狼崽，还没断气，小爪子一抽一抽的。

麦穗的胃突然翻涌起来。她转身干呕，却只吐出几口酸水。男人却像发现宝贝似的，拎起那只狼崽看了看，然后一刀割断喉咙。

"狼胎最补，"他掏出个小陶罐，把血接进去，"喝了治你的咳嗽。?[优|o_品?小;·说?.?网?￠ ′最%新?D章·1%节{μ~更ˉ新]??快3a"

血还是温的，冒着热气。麦穗摇头后退，却被男人一把掐住下巴。罐口抵在牙齿上，铁锈味首冲鼻腔。她挣扎着，血洒了一半在衣襟上。

"由不得你，"男人把剩下的血灌进自己喉咙，"在这山上，弱就是死。"

太阳完全升起时，三张狼皮己经钉在墙上晾着。男人煮了一锅狼肉，麦穗缩在角落，手里攥着块木炭，在地上画着早上学的剥皮手法——横切，竖划，斜挑。

"识字？"男人突然问。

麦穗摇头。她只是怕忘了步骤又挨打。

男人从灶台底下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几本发黄的书。他翻开一页，指着上面的图："看清楚了。"

那是幅工笔画的剥皮图解，旁边密密麻麻写着小字。麦穗凑近看，突然发现那些字和日本军官本子上的一样——是日文。

男人注意到她的表情，啪地合上书："看手法，别看字。"

整个上午，麦穗都在练习剥皮。男人扔给她几只冻硬的野兔，要求皮上不能带肉，肉上不能留毛。她的手很快被冻得失去知觉，指关节肿得像胡萝卜。

中午时分，村里来了人。是个穿羊皮袄的老汉，赶着辆驴车，车上堆着麻袋。男人迎出去，两人在雪地里低声交谈。麦穗透过窗缝看，发现老汉时不时往屋里瞟，眼神鬼祟。

老汉走后，男人拎回半袋粗盐和一块发霉的腊肉。"孙老蔫的人，"他把盐倒进罐子，"来换狼皮的。"

麦穗注意到他没提腊肉的事。那块肉肥瘦相间，虽然长了绿霉，但在饥荒年月依然是稀罕物。男人把它挂在房梁上，正好挡住那个藏书的暗格。

下午的训练更残酷。男人不知从哪弄来只活兔子，扔在麦穗面前："剥。"

兔子后腿受了伤，红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麦穗握着刀的手首发抖，第一刀划偏了，只在兔子背上开了个小口子。兔子惨叫一声，挣扎着想跑。

"废物。"男人一脚踩住兔子，夺过刀，手法利落地割断喉咙，"看好了。"

剥活皮比死皮更难，但男人的刀像长了眼睛，几分钟就把整张兔子皮完完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