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十一在旁边跟进一子,“我不过一个山野大夫,怎敢妄议朝局。-d_q~s?x.s`.`c`o!m!”
“现下朝中三股势力,皇后王氏及其身后的家族,贵妃宋氏党羽,我皇兄反倒孤立无援。”
长孙十一神情复杂,抬眸看了李澹一眼。
李澹依旧不疾不徐地落下一子,“我虽不才,却不愿见李氏打下的江山落入旁人之手。”
“大夫或许对有些真相还不清楚,但宫花。”他看向姜云,“今日,想必已全都明白了。”
跪坐在棋桌一侧的姜云默思片刻,“是王皇后,收买太医令苏衍,指使她手下的银甲卫士,屠长孙家满门,也是王皇后,翻起鄢县舞弊案,意图铲除异己。”
长孙十一神情惊惧,微张了口,却说不出话。
李澹道:“你可知道鄢县舞弊案中被卷入其间的人是因何得罪王皇后么?”
姜云摇了摇头。
李澹道:“皇后提出立两个月的嫡子寅瑭为储君,结果几个大臣先后上书向皇上呈明利害。”
姜云惊道:“这几个大臣就是被卷入鄢县舞弊案的几位?”
李澹点了点头,“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朋友。_卡?卡^晓*说·罔. ~吾,错¢内~容¢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大夫,如何能与高高在上的皇后抗衡?”
长孙十一突然起身,拱手跪倒在地,“还请殿下为我指一条明路。”
李澹将他扶起,“长孙大夫勿须多礼,我们先下完这局在说。”
姜云看向棋盘,于棋艺她只是粗粗了解,但此刻也看得出黑白双方势均力敌,形势胶着。
长孙十一思考片刻,才犹疑着落下一子。
李澹却下得很快。
过了很久,棋盘几乎就要铺满,姜云吃了不少糕点,两个人却还是专注在棋局之上。
长孙十一思考了很久,还是没法落子,终于弃子认输,“殿下棋艺高明,草民不及。”
李澹指着棋盘道:“大夫棋艺高明,不过是心有挂碍,放不开手脚罢了。”
长孙十一一直漠然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冽,“血海深仇,不能不报。′咸,鱼+墈·书+ \毋^错.内!容?”
李澹道:“我理解,只是,此事不能操之过急,需徐徐图之。”
长孙十一疑道:“如何徐徐图之?”
“正如这盘棋局,形势看起来虽然胶着,但若能找到几处关键位置,一切迎刃而解。”
“哪几处是关键位置?”
“第一处就是储位。”
“储位?”
“正是,若皇后的儿子寅瑭得了储位,王氏家族如虎添翼,只怕再没人能动得了他们。”
长孙十一沉吟道:“殿下说得有理。”
“第二处就是之前的长孙家灭门案。”
长孙十一急道:“此案确系王皇后所为?”
姜云道:“若非皇后,我......”
她本想说,我如何会被杀,终究没有出口。
长孙十一问道:“宫小姐要说什么,为何吞吞吐吐?”
姜云遮掩道:“我是想说,皇后是那伙银甲卫士的主上。长孙大夫可还记得当时屠杀全家的恶徒是什么装扮?”
长孙十一眼眶微微发红,回忆道:“那伙人全身黑衣,面蒙黑布,没有留下半点线索,若不是我命大,混在死人堆里,又硬挨下十刀,只怕活不到今日。”
长孙十一又疑惑地看了姜云一眼,“宫小姐,如何会知道我长孙家的事?&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