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行说道,“回头拟旨,乌拉那拉氏晋封——”他顿了顿,似乎做了一番计较,缓缓絮道,“就晋为容华吧,改日迁去畅安宫东偏殿去吧。”
时至恰此,复听得封之旨,宜澜即做礼谢恩道。
“圣恩浩荡,臣女多谢皇上恩典。”
早前她听姑姑说起,畅安宫仿佛并无主位,应是皇上悉心安排,故此因生感怀,此见身侧内侍进言,御驾既行,复做礼恭送,将花悉心安置,想起方才,不免多生紧张。
一言圣谕既下。宜澜便自出储秀入畅安宫,犹记得回储秀得闻旨意时,几位姑姑莫不欢喜,口道的恭喜恭喜。
复有内务府宫人遣人来帮忙拾掇搬宫,几个相熟的姊妹也来贺喜,依依说了些道别的话,如此耽搁些时候,宫人来道说已拾掇好,便随往新居既行,两处居所大相径庭,各处原已收拾妥帖,四处由宫人引着走动瞧瞧,原是很好的地方,宫人看着也面善,常用的首饰安置的也贴心,如此心情好些,宫人做礼相见,赏下银子为礼,又言了几句规矩,方令散下。
早间姑姑业已提了既晋为妃嫔,便该尊着规矩行礼拜见,如是妥帖,便往一一拜见请安之事,样也不敢耽搁,想着莫该叫人生了闲话便是。
宜澜时至贵妃处问安,方由宫人言罢通传,那守门的宫人便道了句:“素日里晋位小主皆来拜见,娘娘尝言每日辛苦,若是小主没旁的事儿,便在门口做个礼表一表心意便是,若是上下相对,反倒叫小主紧张。”
她此抬眼一观那宫人,瞧那宫人说的顺嘴,想必是说了几许。
方晋位,宜澜旁的妃嫔也没曾深面,不晓得个中关节,却听了这太监的话起了二分疑来,且道。
“我原是有些事儿预禀告娘娘的,还请为我通传一二。”
那宫人倚着是贵妃宫人,与她道:“小主可莫糊弄奴才,贵妃娘娘如今忙着,吩咐了不许搅扰,若小主真真是有要事,不妨先与奴才透个信,让奴才去回禀,凭娘娘裁决。”
一瞧身侧宫人模样,宜澜心下起了两分思量道。
“此事隐晦,我需明向贵妃娘娘面回,既娘娘繁忙,那我便先回去,烦请回禀妾候召随传。”
说罢依着规矩做礼而返,然而转了墙角转了两圈,宜澜复又悄声唤了宫人往角门去,且行未言,正行到一半便见一宫女鬼鬼祟祟往行,她便压了脚步跟她行到咸福宫角门处,只见守门的宫人开了门,接下一包药,复听她二人说道。
“这是太医叫的,你且收好,我可是绕了许久才敢过来,生怕叫旁人发现的。”
接药的宫人急忙收下,四瞧无旁人才对道:“我晓得了,唉!娘娘病榻缠绵,偏又不许漏风声,素日请安小主皆只在外头行礼罢了,长此以往,只怕不是办法啊。”
送药那宫人摆手道:“甭担心,太医原是素日侍奉娘娘的,娘娘最有福气,必能安然无恙,你且小心些,漏了风声,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我且回去了,你快煎药,莫耽搁时辰。”
宜澜一听其预离,即又压了脚步快行了转角偏处,随行的宫人颇为胆战心惊地悄悄道:“贵妃娘娘她……”
宜澜按下她话道,“莫多说。”
复与婢女口耳悄言,让她找找不相干的人,想法子将此事传扬出去,莫叫畅安宫留了传话痕迹。
这婢女原是在宫中有些年,认识些姊妹,应下便寻词退下,且复往旁宫而去,待一应请安作罢归来时,宜澜便能隐隐闻贵妃实则病榻缠绵之语。
她听下罢,绕弄手中帕未语。
皇上已然册封宜澜为容华。
皇太后问其位份,觉得还不错,心下很是满意。
她吩咐云瑶:“上内务府挑几匹颜色鲜亮轻薄的锦绣布,天热了正适合。还有那上好的玉兰镯子,你再看看什么好的礼都包好让人送去。就不必过来谢礼了,哀家怕过了病气给她,所有人都免了晨昏定省吧。让直接去给贵妃请安就是了。”
宜澜才到旁的元妃等一众高位处请安完,回了畅安宫东偏殿。就见慈宁宫的姑姑便来送了太后娘娘的赏赐,一样样俱是极好的,她不免很是感怀,且当着姑姑面往慈宁宫那方做礼谢恩,复道:
“娘娘心意感怀于心,还请娘娘保重身子,宜澜只盼着当面叩谢娘娘恩典才是。”
复又说了些话,才送了姑姑离去,待拾掇东西时,她想起兰猗,便预备往储秀宫去寻她,宫人闻得即道:“小主如今是已册封的妃嫔,哪能往储秀宫跑去见秀女?小主若想见,请秀女来便是,奴才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