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可失了体统。
她殊不知自己方才一番话早已令这帮食古不化的老臣不满了。
凤毛鸡胆,色厉内荏的女子颜桃之素来不喜。再加之刘芷也因了辞氏的缘由被赶至宫外,颜桃之对辞氏如今可以说是恨之切骨。
“安良人,大颜朝贵族女子足不出户,倒实不知安良人是如何领略的民间风景。”颜桃之由上位斜眼瞄她。
贵妃温曦与安良人的关系怕是也着实恶劣,她见嫡长公主敌视安良人的态度已明,也不再迟疑,当下接了颜桃之的话。
“殿下有所不知,安良人的娘家并非大户,不过是替人府上修坈装点的不入流之工。”温曦温婉莞尔,所说出的言语却是正中辞氏痛处。
颜桃之佯装真的不知,“即便是此等身份之女,但既然入了后庭便为御妻……”她眸现嗔色,敛了紫缎衣袍行于辞氏面前。
笑声戛然而止,颜桃之忽地戾色望向辞氏,“安良人心念皇宫不比外头风景,且将皇室尊威置于何地耳?妄论宫禁,睥睨宫闱者——当诛!”
胡须长长的元老之臣,户部尚书温恒轩年过七十。他正要出言斥那安良人口无遮拦,却听得一婉转之声远远而来,自带威严。
他抬眼望去,观颜桃之芙蓉面不怒自威,循序逐言,镇定训戒良人辞氏。
其它朝臣也是眼中惊才艳艳。
在这后宫里能如此斥责宠妃安良人之人,地位可想而知,观其气度,想来定是辅佐皇帝左右的嫡长公主了。
上次在乾凤宫,温恒轩曾怒目相对这位帝君长姐,他原以她是插手政事,败坏朝纲的女帘之辈,却不想今日琉璃阁宴上竟然气度沉沉不乱,训安良人犹如家中威严主母。
就连在朝中资质最为深老的臣子也自顾自点点头。桃之长公主贤淑诫宫妃,倒也不似传闻那般只知与帝君享乐荒诞。
嫡长公主容貌如何旖丽,才智如何过人,这些不过道听途说罢了,更何况颜桃之只是一介女流。但今日琉璃阁宴上这份威仪,不是其他小家女子学的来的。
一众朝臣亦是重新审视起这位帝国之花来。
辞氏馋惊骇色显于花容月貌之上,帝君长姐素来与她无多少交集,纵使那日二人初次交锋也是她自己落于败地,还被颜桃之扇了耳光。怎的今日这颜桃之还是这般刁难?
她惶恐侥侥,声音亦虚了些,又给颜桃之规规矩矩见了一次礼:“嫡长公主长虹银安。”
在旁人看来,辞氏虽得帝宠,可色衰爱逝,这份宠爱又能维持多久?
先前她不知,帝君向来重视长姐,这才冒失大闹灼华宫。若嫡长公主真将此事夸大,告到帝君那儿,她又有几分胜算脱罪?
辞氏暗自捏帕。都怪自己这张嘴,只顾挖苦温贵妃,却忘了宫规。
“殿下误会了,妾身这是在同贵妃娘娘开玩笑的呢。”安良人讪笑望向颜桃之,兀又急急转望身旁小婢:“你快同殿下说!!”
小婢芹儿哪敢说出实情,只得将方才之事曲假诉出。
众目睽睽之下,辞氏情急,竟拿众人当聋子看。
颜桃之抬眸眄其,复觑四方众妃,凉薄谓安良人:“良人既说此乃玩笑之言,自然不必当真。只是本宫奉劝良人一言,良人已为后妃,行为需得检点,万不可若今日这般。”
不等诸妃众臣回思,帝君龙撵便行至琉璃阁。
小太监唱礼未毕,颜暨就匆匆自撵上跃跳而下,三步并两,大步流星走至阁内。
“皇姐伶牙俐齿,犹胜当年呐!”颜暨无视一众跪拜行礼的御嫔与宦臣,直径走到颜桃之面前,扶起正欲屈膝的她。
转瞬,她眸中厉色掩却,换上一副笑意嫣然的模样儿,启唇娇音如珠落玉盘泠泠:“还望皇弟莫要怪皇姐我刁难你那美娇妾才是。”
辞晓倏仍是讪笑,期望能同颜桃之化解干戈。当然,只是面上如此,她心中早不知将颜桃之大卸八块过多少遍了。
“殿下所言甚是,妾身自当谨记。”辞氏笑着上前,对颜桃之及一干高位躬身福礼。
颜暨为帝三年,朝廷杂奏繁多,他无暇顾及后宫内苑。对一些女儿家勾心斗角之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没有威胁到他的皇姐,那辞氏在宫中任意作为便是罢了,他不想多追究。
“诸位爱卿见笑了。”颜暨瞟了眼安良人,复笑逐颜开地打趣众臣。
狗腿子阮薄木最先接话,笑哈哈地将气氛转为和谐。
颜暨的龙撵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