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如何说是好。贝齿轻咬:“你这是什么话?”起身抬手扶起他躬着的身形:“所有隐瞒不过不舍”。
众人退,反倒留自己煎熬,恨不能潇洒从容,却又可怜自己那满腔热情,哪里是能说放就放,说走就走的呢。
“小主当真折煞奴才。哪里是您瞒,是奴才不长眼,错认东珠作鱼目。小主不过是…从不言明罢…”
听听,这事实多叫人难受,错不是她,是自己捧着颗心上赶着让人去摔碎了踩破了,哪里怨得着旁人。
可是再怎么怨,听着那声不舍,也生生不舍了哇,你想想,她懒怠时那张春睡正浓的脸,她高兴时那顾盼神飞的眉眼,她惆怅起来,那立在树荫里辨不清的侧颜……都是她,都是她啊。
不舍?不舍又能如何,但凡说不舍,不还是因为要舍?
“奴才明白,小主必然是有大前程的,晓得了小主心思,才能将差事办的合心。看来今日奴才是极有福分的,不过内务府里事儿忙,也不便在小主这里多叨扰,奴才这便告退。”金晃晃说罢。
敏嫔听着他的话心里也是心伤,主仆有别尊贵有别,他给予的欢喜怕是终不可再得了。转身颓然落座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错了终究是错了,又如何继续下去?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小太监安宁禄昨日主子殿内那盆水仙送去了昭和,得了琉嬅姑娘言便又带回一盆。小心捧着水仙往屋里去,见主子在屋内,可自己手中还捧着水仙也不好行礼,尴尬一笑,将水仙放置于原来那个位置。罢,挠了挠头,往主子那去:“奴才小禄子给主子请安”。
在启祥倒是一身轻松,事事皆有他人照料也顾不上自个。
莞婕妤正于案前看书,闻人脚步声,微抬眸见是小禄子,也不言语,瞧着人捧入水仙搁至窗前,倒是小心翼翼得很。淡笑。
人复至跟前,请安罢又言。他人倒是盼着不必打扫,这人倒是还自个领事做,倒是勤快。
“起吧。琉嬅没安排着?”转眸瞧了眼那水仙,复言“先往那水仙洒点水。”
“谢主子。琉嬅姑娘有安排,不过倒是每每前去打扫早他人已扫好了。”安宁禄说着话,倒有些羞涩,垂下了头。复听着后句,又瞧瞧那水仙,自己可还未照料过花草,最多不过是浇浇那些宫前花花草草。这水仙得主子心可珍贵得很。“这……是,奴才这就去!”安宁禄说着走至一旁拿起那水壶便一个劲倒了下去。
莞婕妤闻人言,轻颔首,见人往窗前去,复拿起书。偶一抬眸竟见那水早已把花淹了。噗的笑了声,搁下书起身之人侧。“好在这花是水仙,若换成其他倒是要栽在你手中了”。掩嘴一笑,接过人手中水壶搁至一旁,“这水仙虽说喜水也不可每日浇水,三五日浇次便好”柔荑轻舀水,洒了些许于花瓣上,“只洒些在花瓣便可”。与人示范完,瞧着那水仙倒是心情好了,勾唇浅笑“日后便由你照料它了。有何不解便问琉嬅,她倒是个好手儿”。
安宁禄见主子走过接过手中水壶,仔细听着那番话,见人言毕,对着那水仙浅笑,竟看看得分了神。
“奴才谨记。嘿嘿,水仙都不及主子貌美。奴才定照顾好这盆水仙,定照顾得它开得更盛!”
“呵呵,没想到小禄子也这般嘴甜。本嫔怎比得上这水仙,凌波仙子。”莞婕妤轻笑,水仙这般好,自个也不过看得它只需点点清水便可活。“那本嫔可等着你带着这开得更为盛时来”。
安宁禄将那水仙捧起,“那主子可得等着,奴才告退。”他捧着水仙也不好行礼,轻轻屈身,一脸欢喜走出了殿门。
这坤宁宫虽是好,却甚是无聊,慕容嘉婼做事也不得不小心谨慎,怕的就是惹了主子不高兴。再加上上次那档子事儿,心里总觉得欠了皇后什么一般。小一月过去,皇上未曾在想起过自己个儿,苦笑,从开始就是自己一厢情愿,他心里有的是怀真姑娘,若是能有一个男子如此待嘉婼,拿命去抵也值得。
慕容嘉婼长叹一口气,桔梗过来,说坤宁宫今天的事儿已经准备完毕,都弄好了,对其点头,示意人过来坐,听人说着这宫里大大小小有趣的事儿。
“皇上生辰在即,各宫忙碌准备贺礼,内务府都忙不开了”。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心里莫名的难过,慕容嘉婼仿若人调入无底深渊空唠唠的。
她和桔梗打听怀真姑娘,竟然也是无获。
爷,你心里的那个她到底是什么样子?她可知你心里有她?
夜,吴良顺吩咐奴才们掌了灯,这几日忙的是晕头转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