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只影孤独,看寝殿内红烛影曳,灯笼飘摇,婢女步履匆匆。打开窗户,夜初静,人已寐。一片静谧祥和中,天上隐约有几颗残星,凉风吹在姣好的脸颊上感到有一丝刺骨,拢拢肩上的斗篷,不禁喃喃自语,吟道“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心中苦笑,自己入宫不过是为这囚笼多添了只鸟雀而已。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
入夜寻思着今日之事,瓜尔佳可沁始终觉得有趣得很,虽说这宫中凶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对何人敢埋骨御花园,且若全是白骨得有些时间了。心中思量,改日去探探究竟,思忖一番对自己有无利处,再做打算。
卸了一脸粉黛,拆开发髻,素颜窥镜中人,身后侍夏缓缓为自己梳理青丝。
“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与人交谈。
“您说的可是侍秋发现的那事?若是那事,奴婢觉得您还是别掺合了,既然与我们无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万一这事与宫中哪位高位有关,那岂不是对您不利?”
言语至此,也知她句句肺腑关心。只是自幼便崇包公。这回,也想试着断断案。况,最重要的是深宫寂寞,若不找些事情打发一下这寂寥的日子,也不知这日子如何过。
脑中飞快的闪过各种可能性,也有些伤神,让侍夏退出寝殿之中,便坐桌案前,起笔继续描画勾勒那幅观音诞生图。
至子时,砚间墨已干方才停笔。
回到床榻之上,却难入睡。顺手从枕具之下拿出一袋相思之豆,扑撒在锦被之上,一颗一颗的数着…直到有困意,方才将豆子聚拢收回,躺下入眠。
清早小安子慢悠悠的爬了起来,这储秀宫内的诸般事宜自是不用吩咐的,还如往常一般该上早课上早课,该教规矩的教规矩,瞧着院子里的粗使宫女太监忙着清扫,一时间倒是让自己觉得无聊了,要说以前在养心殿跟着师傅的时候那是一直都变着法的偷懒,现在真闲了到觉得浑身不得劲,哎这人还真是矛盾啊,晃悠悠的在储秀宫内乱逛。
昨日折腾下来,侍秋也算是安了些神。侍夏姐姐昨夜一直陪着自己入睡,就如当初在府中一般,倒叫人怀念。
起了个大早,看侍夏姐姐忙进忙出,自己这般闲着也有些愧疚,便向她讨了些差事。
她思虑了稍时,便将一紧致的食盒交与我。告知让送去储秀宫,交给昨日与大小姐相谈甚欢的那两位秀女手中。
听到了这事,想了又可以去昭和宫之外玩了,心中欢喜便马上答应了下来。
侍秋进了储秀,却不知该往哪里去寻。拍头才发现自己昨日并未陪大小姐出门,又不知是哪两位秀女!自己这样怎么找?这般想着想着便在储秀迷了路。
小安子闲逛一番甚是无趣,正准备回去接着睡觉,就瞧见远处一个宫女没头苍蝇似的东瞅西看似是迷路了一般,见她好像不是储秀宫的人,便上前清咳一声道:“喂你是哪儿的宫女在储秀宫逛什么呢,手里拿的什么是不是在储秀宫偷东西啦,拿过来给我瞧瞧。”
韫裪晨起无事,想着前几日与着傅氏一行四人之境难免起了结交之意,启门往着隔壁而去却见窗门紧闭衬得四周愈发静谧,折身回了阁中将哪书册一类皆拿出晾晒,无意瞥见装有前个月晾制好的梅花顺手拿了匣子将其收拢,一阵忙活突听外头扫洒之声也知宫人们皆起。唤了陌霜去外头瞧瞧顺道将那早点拿回,而后便执了书卷于案前翻阅。许是时辰还早那丫头贪玩到现在还未归,心里到底也存了抹担忧,置了书册欲往外出走走却听见呵斥之声,想着许是陌霜便出了阁子循着声儿去了。
柳絮儿一夜无眠,眼皮子直打架。想起昨日之事,倒是叫人难以忘怀。本是去给皎皎送荷包的,可是思到人太多,便没有送与她,想着今日无事,便去储秀宫一趟。
远远地便瞧见一公公在训斥一宫女,便走过去。“这是怎么了?”
侍秋本是被吓了一跳,却听得这人说自己偷东西。有些不满的看了太监,但想着这宫中之人少得罪为妙,便清了清嗓子。
“公公误会了,奴婢是昭和宫萱嫔的贴身婢子,只不过来送东西迷路了。不是来偷东西的。”
韫裪近了跟前儿方瞧见那人一身管事服思着那位未见过的储秀管事,亦是扯了腰间素帕微欠身道了一声,“总管好。”而后起身细瞧那婢服饰华美到不似储秀的人儿,便也安了心思听着人语,方知其原是萱姐姐处的本想开口帮着解释,转眸便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