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把自己扔进了草垛。
我有点像家了。
想大漠寒夜里的一弯明月,想阿耶酿制的一坛桃花酿……
桃花酿?
诶…这个中原有!走,走喝酒去!
灯如豆粒,蜡烛噼里啪啦炸花的声音比这公主府里活人气还大,北冥梵捧着一本描写奇人异事的怪书静静攀读,跟在身后的丫鬟也是个胆大的,询问我要不要出府游玩,细细一想与其整日闷着,不如出去玩玩,散散心。
“行吧,咱姐妹俩换换装出门。”丫鬟也没想那么多,像是个心思纯良的人,看着人来人往的西桥被两旁纸灯倒映在湖面上,纸灯…灯!京市上不止是繁华,更有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着万国来朝,沿着河道往北走到尽头是家卖灯的老店,古旧的门窗从记忆里开始存在了好多年,知了猴不知疲倦地催促着,是在喊流云经过时欣赏京市的繁华吧。丫鬟也被我吓得不敢离太远,我轻轻敲门。
“请问有人吗?我来买灯。”
没人来开门就是不在了,知道不会有人开门还是会来敲,看一看是不是那个少年。想着想着站到西桥上。
‘谷内的桂花糕又吃完了啊……算了,出去买吧’慕容晓遗憾的看了一眼已空的碟子,想到。说到做到,起身去与谷主商讨出谷一事,得到准许后,将面纱带好又把斗篷披了起来做好准备工作也就出发去了市集。
“买了两大袋,应该够这个月的了?”
当买好桂花糕,喃喃自语着向前走时,愈发灵敏的五感却准确的捕捉到那勾栏处传来的久违的酒味与那人的声音。条件反射般的一望却愣愣的定在了那里。
那个人就坐在那里自顾自的喝着酒,几月不见,他身上的气息却越发危险与阴沉,任凭那些女子缠在他的身边,却好似丝毫勾不起他的情欲。
“殿下……”
静静的喊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明目张胆的进去了,周围的一群人都在好奇的打量着自己,更糟糕的是……也包括那个人。‘完了!’脑海中闪过这个念想,再看向那人,却发现他的眼中竟多了份疯狂。‘被听见了’悔恨的想着,连忙捂好面纱斗篷,转身欲逃。
北冥凉眼前的舞女扭动着腰肢,她跳得是最新从西域传来的新舞。脚腕上银铃脆响,特意设计过的衣服若隐若现透出不同中原女子的棕色肌肤。
可这些怎么也不能得自己欢喜,或者说手里的烈酒更能吸引人,半眯着眸摇晃着酒杯,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这一切都像是尘埃转首落幕不得常驻,再惊艳不过也是黄粱一梦,有时甚至是半盏茶的功夫。
舌卷着烈酒入了喉,如同老饕般叹息一声抹掉嘴角残余酒液,佩剑就这么斜斜摆放在旁边桌案上。本觉得无趣正欲起身离开的时候却隐隐听闻一声殿下,眼神一怔下意识拿起佩剑环顾四周,寻着众人目光见了名打扮怪异的人。
心中本蔓延出失望跟落魄准备离去可再定睛一看那人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又觉不对劲。
那身形……还有那个后退半步的细微动作……
眼神逐渐染上阴郁沉冷,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完全相似的人,见人立马准备遁走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翻栏越下抓住了人生生掀开人的斗篷,见了那双熟悉如今带着点惊慌的眼睛心中的答案得到肯定,心中怒火不知为何越来越强烈,拽着人到了二楼贵榻踢开了一间房,把人重重抵在门板之上瞧着那人,眸底本还在压抑的阴沉疯狂态势彻底爆发,钳着人双手不让他离开,脸庞逐渐逼近了人戴着面纱的脸到了咫尺之遥停了下来。
“阿晓。”
带着些扭曲仪态的言语一字一顿从牙关里面吐露,“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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