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拜年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矫情的,再来是拜年这种事情宜早不宜晚,
晚了,总归是显得对人不太尊重。
沈清心里不舒服,有情绪,陆景行也并不太好受。
看着她一清早垮下来的整张脸哪里能舒服?
伸手将正在洗漱的沈清圈在怀里,缓缓磨蹭着。
前者柔情满满,后者一脸无动于衷。
因为不想独自面对陆家,所以才选择去西北投靠陆景行,结果,兜兜转转一圈下来,又回到了起点,这事儿放谁身上能高兴?
掬了把水洗脸,也懒得理会陆景行。
“阿幽,”陆景行见她推开自己准备下楼,急切唤了声。
“别气了。”
清晨的首都草坪寒霜满地,从浴室往外望去,只见外面树叶子冻的有些精神不振,就如同她此时心情一般。
伸手拍了拍陆景行精壮的臂弯,平静道,“不气,外面等你。”
总统府的程序比沈家比沁园都要繁琐太多,起早拜年这种事情放在平常人家无非就是一句话,亦或是端杯茶的事情,可在总统府,一套繁琐的程序下来让沈清面色略微难看。
临了,老太太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一番好言好语,少不了劝他们早些要孩子之类的话
语,沈清面上挂着清笑,缓缓点头。
毕竟长辈的话语不能随意反驳。
整个总统府,沈清最不喜的是老爷子,最畏惧的也是老爷子,只因他的眼眸如同万年深渊,一眼见不到底,城府极深。
早餐过后,一家人坐在一处闲聊,老爷子手里端着杯子放在手中缓缓磨砂着,而后将不深不浅的目光落在沈清身上,看着她和蔼道;“听说上次工作上出了事情,都解决好了?”
闻言,沈清抬眸,对上他似笑非笑,一脸和蔼的面容,心里顿时一咯噔。
浅应道;“解决好了。”
她知晓,老爷子问起这话,定然不是为了关心她的。
毕竟猛虎就算退休了也是猛虎。
“那就好,”他缓缓点头,眼里深意一眼看不清。
“商场上难免会有突发情况发生,要及时应对,不要让事情闹的人尽皆知,”前一秒还语气慈爱的老头子,后一秒就转变的话锋。
话里话外的意思分外明显,虽语气平静,但也足以让她面色发寒,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将指尖握在掌心里。
老爷子此番话语无非是在变相告知她不要闹事,不要将陆家的名声摸黑,她混迹商场多年,若是连这点话外音都听不出来,只怕是白混了。
“我明白,”她点头浅应,虽面色平静,但心里窝火。
“外人产业终究是外人产业,不要放在心上,进退得宜就好,”老爷子再度开口。
她还是浅声应允。
也知晓,他接下来还有话语可言,而老爷子说这番话时,没人出来打叉证明他们所有人都赞同以及认可老爷子的话语。
她不傻,不会傻兮兮的去反驳。
年初二的总统府之行,让沈清永世难忘,她不会忘记一家人都在默认一个人的场景,不会忘记一个人坐在漩涡中央是何感觉,老爷子句句话都在警告她,她无从反驳,无能为力,只能点头浅应,毕竟他是天子,而自己只是一个庶民。
她在盛世努力了四五年的结果一朝一夕之间被他们说的一文不值,就好似她是个天生就会惹麻烦的人似的。
老爷子虽话语慈爱,可她不聋不瞎,稍稍揣摩便知晓其中含义。
午餐过后,沈清困顿的厉害,挂着一整日清浅的笑容道了句上去休息便上了四楼。
上去时,见床头柜上放着被温水,一早上的郁结之气似乎都被这杯水给激发起来了,顺手操起杯子丢进了垃圾桶。
双手叉腰在屋内缓缓渡步,微仰头深呼吸,不能发火,不能气,从一开始嫁给陆景行她就在做心理建树了,可如今这么久过去了,在面对陆家人的算计时,她依旧还是无所适从。
瞧瞧、沈清,你果真还是适合一个人,你就是一只旱鸭子,怎能游弋在这诺大的海平面上?看似风平狼藉,实则暗潮汹涌,陆家的每一个人都在相互算计,妥妥的一部宫斗剧。
她太嫩了,游弋在这种豪门里迟早会溺死。
在西北那几天,她竟然有一瞬间忘了陆景行身后庞大的家族,以及庞大的身份。
她真是傻了,黄沙吃多,吃傻了。
下午两点,陆景行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