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知道成都王与我家主上交好,自然懂得成都王字字珠玑,自然寻求一条明路。如今得见成都王与卫公子携伴而来,老夫妄自猜测,怕是与前几之事有所关联。卫公子不知到底是何事,烦请你表明来意,若是老夫能帮,必然量力而为。”
司马颖嘴角一笑,放下茶杯,这放下茶杯的声响让孙秀心下更是明白几分,看来成都王并不想让卫玠与他多言,罢了,左右是赵王的盟友,如今又是他孙秀的府邸,退一步又何妨?便开口说道:“其实,卫公子,老夫也大概猜到你所来为何事,只是当下时局,着实不能轻易相帮,毕竟……”
孙秀还想给自己说一些周转的话语,司马颖则是冷哼一声,这一声冷哼伴随着卫玠冷漠的眼神,让孙秀心下无奈一叹。孙秀自然知道,今日里他必须要表态了。
只是不知道成都王是想要他孙秀真的帮衬太子司马遹还是佯装?毕竟帮衬了太子司马遹复位,对于当今陛下的亲兄弟,这文成武就的成都王而言,并非是好事。
毕竟当年齐王司马攸如此人物,因着命运和心思,命薄封地之事,这件事至今还是皇族宗亲王的心病。
但若是真的不帮,这成都王如此模样,又不像是让他孙秀轻易全身而退。故而,他只能相时而动,表现出可帮却不不能急在一时的模样,如此才能私下探究成都王的心思。
再说,成都王司马颖素来跟赵王司马伦交好,并且,成都王司马颖与贾氏、琅琊王氏、皇室宗亲都是私交甚好。
如此四面交好,八面玲珑,滑溜的犹如泥鳅,聪颖的万人称赞的王爷,他孙秀当真不敢造次,也猜不到其心,故而小心为上,说话不免更是谨慎了一些。
“毕竟,当下太子虽是被拘禁在宫内,但太子又有太保和冼马等大人前去说项,或有一搏的机会,实则轮不到俊忠插话。若是明后日,皇宫传出依旧废黜太子的话语,那一月之内,王庭震怒,实则不该参与。若是明后日,转危为安,那我等不该是潜在忠心,潜藏身份,记住忠心为国,方为上策吗?”孙秀解释道。
卫玠的面容此时松动了,不得不承认孙秀分析甚是正确。
“再言,卫公子,你也该知道,这椒房贾后无子嗣,太子成年又是如此聪慧。假若真是废黜,也必然会恢复太子之位。如今与其说项,不如为太子废黜之后寻找恢复之法方是正途。而卫公子既然今夜前来寻老夫……”孙秀顿了顿,偷偷瞥了一眼司马颖的脸色。
看到司马颖脸色并没有舒缓半分,脱口而出的话急转而下,换了模样,“老夫自然要给卫公子一个交代,若是这太子真的被废,适当时机,老夫定然会与赵王为皇室正统,挺身而出,可好?”
孙秀这句话让卫玠的终是轻叹一声,站起身,拱手而拜,“如此,是叔宝急躁了,告辞。”
孙秀和司马颖望着卫玠走出,孙秀回头看向司马颖,司马颖则是眉头一挑,摇了摇头。
孙秀还想问司马颖哪般,却在司马颖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听到司马颖的低声轻语,“桃符之命,天定。”
孙秀瞪大眼睛看着司马颖,司马颖眼神瞬间凌厉,四目相对,生生让孙秀的讶异变成通晓,孙秀垂首而拜,“臣知。”
司马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只留下孙秀轻吐出一口气,“大晋,变天了。”
此时卫玠才想沉默的走回卫府,却被司马颖拦住了去路,“叔宝,本王今日去乐府,看了乐广,也提了亲。”
卫玠猛然抬起头,紧张地望着司马颖的眼睛,却听到司马颖继续说道:“本王为了你,选择娶乐霜,至此后,你我是连襟之谊,而你要记住,你在这个世上,不仅是你二哥卫璪一个亲人,明白吗?”
司马颖握紧卫玠的肩膀,想要传递给卫玠力量,“这几日乐府要筹备一个月的事件,怕是你也见不到乐霖,与其如此,你静观其变。且记住,无论如何变化,本王都会助你。”
卫玠终是笑了一下,眼眶微红,半晌,哆嗦着,长袖作揖地说道:“大恩不言谢。”
站起身,卫玠直视着司马颖的眼睛,认真而又诚心的说道:“兄弟之情,叔宝铭记于心,必不相负。”
两人相视一笑
翌日清晨,皇宫之内,张华、裴頠、贾模带领文武百官于大殿之上,要求陛下司马衷给太子自证清白的机会,这些文武大臣之中不乏是当世书法大家。
此时张华在殿前大声说道:“老臣素来知道,国之大不幸,从古至今,常因废黜正嫡,致使丧乱,希望陛下慎重。”这句话,引入了前朝曹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