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汤怀瑾传说中的妻子。
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详细的检查之后,何修仁怀疑的看着汤怀瑾,"她怎么你了?你要这样对她?"
"嗯?"汤怀瑾没听懂。
"营养不良、血糖太低,身体各项机能都不达标。你就算是要报仇,对孕妇总该悠着点吧?"医者仁心,何修仁摇头叹息。
汤怀瑾低声说了句英文,这才说:"看来送那些人回老宅,真是便宜她们了。"
何修仁听到汤怀瑾说起'老宅'两个字,就知道其中必有问题。他跟汤怀瑾认识多年,但凡从汤怀瑾口中听到'老宅'两个字,就从没有过好事情发生。
无奈之余,只能说:"她身体虚弱,先输营养液。别怪我没提醒你,她有流产迹象,要是在这样下去,孩子恐怕保不住。"
汤怀瑾听的心口一跳。
他之前,的确非常排斥这个孩子。要不是南瑜坚持,他是绝不可能留下这个孩子的。
只是现在听何修仁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却有些胆怯。
面对床上依旧无知无觉的南瑜,他甚至不敢想,如果孩子没了,她会变成什么样。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会变成什么样。
"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孩子。"
.......
手背上的刺痛太清晰,南瑜猛然间睁开眼睛,快速的往回缩自己的手。
汤怀瑾抓着她的手腕,吼她,"别动!"
南瑜哪里肯听,不断的将手往回缩,原本已经扎进皮肤的针滚了出来,血顺着手背上横流。
何修仁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温声劝着,"你别动,我现在要给你输液。"
听到'输液'两个字。南瑜头皮都炸开,声嘶力竭的喊,"滚开!滚开!不许动我的孩子,你走开!!"
她显然是受惊过度。
何修仁扭头看向汤怀瑾的目光,简直像是在看嗜血恶魔。
汤怀瑾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被何修仁这么看着,他恼羞成怒,嗓音提的更高,"你给我老实呆着!"
他一吼,还真是有效。
南瑜立刻不动了,但是人却抖的更凶。
戒备的神情太过尖锐,像只受伤的小兽。
何修仁在国外主修心理学,观察了一阵,就知道南瑜的情况。他很严肃的跟汤怀瑾说:"我看她的情况特殊,你先出去,病人不希望看到你。"
汤怀瑾怒意滔滔,"她是我老婆!"
何修仁摊手,"你们更像凶手与被害人,而不是夫妻。"说完他又补充,"我劝你快点走,她受不了长时间的精神紧张。"
汤怀瑾走后,何修仁并没有急着给南瑜输液,而是轻声细语的跟她说:"你可以看看给你输液的液体成份,都是营养液,你现在身体问题很多,如果不输液,你跟孩子都会撑不住。"
其实,从汤怀瑾离开,南瑜就彻底软了。
她本来就血糖低,刚才能鼓着劲儿挣扎,不过是心里一口气顶着。
南瑜眼皮很重,却还是坚持着说:"求求你,保住我的孩子,他.......不想要孩子。"
绝望虚弱到了极致的哀求,何修仁眼神凝住头发有些凌乱的女人,她有一张绝美的脸,此时娇弱无力,如被风雨摧残过的花。
很难不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何修仁没有犹豫,立时就保证,"我用我医生的职业跟你保证,我一定全力护你们周全。"
"谢......。"最后一个谢字,还没来得及说完,她就彻底昏了过去。
何修仁用棉签替南瑜清理了手背上的伤口,重新扎针输液,这一次,她只是蹙了蹙眉头,倒是没有强烈的反抗。
调整好输液的点滴速度,何修仁在床边坐了一阵。
直到外面有人敲门,他才从卧室里出来。
汤怀瑾脸色难看的守在门口,"怎么样?"
"嗯。"
"嗯是什么?"汤怀瑾忍不住又怒起来。
何修仁抬眼看他,这些年他跟汤怀瑾算是知无不言的兄弟,这次汤怀瑾回国报复,也少不了他的鼓动。
曾亲眼看到过那么多次,汤怀瑾在生死线上徘徊,他是真的为他鸣不平。
可是仇恨从来都有巨大的反噬性,何修仁有些不确定,如今的汤怀瑾,是不是还是在纽约时那个他。
"针扎了,人睡了。"何修仁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