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只有她得了两次诺贝尔吹牛逼奖。
而她今天却两次见他微笑,一次是因为孩子,一次是因为亡妻。
或许面前这个男人也没有她想的那么薄凉,他的赞许和微笑,大概只会给他在乎的人。
宋清歌转而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那之前开家长会的时候,我怎么没见到您呢?"
"那时候木木还没有回来。前几年他一直在我母亲那里,最近老人家身体不大好,没办法再带着孩子了,所以我就把这小子接回来了。"
"噢??"宋清歌了然的点了点头。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黄昏的幕帘渐渐降下来,将幼儿园的操场上染成了一片金色,两个孩子在夕阳下奔跑玩耍,温暖的就像是一幅油画,让人的心都变得柔和起来。
玩够了,木木才拉着知了朝他们跑过来,开心道:"爸爸,咱们走吧,我饿了。"
薛衍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两个人一同站了起来,只是宋清歌刚走了一步,就险些摔倒,幸好薛衍及时扶住了她。
"怎么了?"
"好像是扭到了。"
宋清歌扯了扯嘴角,本来以为走两步就好了,却没想到这次扭得很严重,越走就越是疼的钻心,短短几步,额头上的冷汗都沁出来了。
薛衍这才想起来,先前她好像确实被那个贵妇推了一把,跌坐在了地上。
"你先坐在这儿。"
薛衍把她按在椅子上,蹲下身不由分说的脱下了她的高跟鞋。脚踝处确实是肿起了一大块,看样子有可能是扭到筋了。他一条腿半跪在地上,将她的脚搭在膝盖上,轻轻按揉起来。
"薛总??"
白皙娇嫩的小脚被男人握在手心里轻揉着,宋清歌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立刻想抽出来,可薛衍却握的很紧,根本不给她机会,找准位置便用力按了下去。
"嘶??"宋清歌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薛衍蹙眉,"很疼?"
"有??有一点??"
"那我动作轻一点。"
夕阳之下,女人坐在花坛边的椅子上,光着一只小脚,男人半蹲在她面前,以近乎是求婚的姿势为她按揉着受伤的脚踝,姿势很是温馨。宋清歌看着男人低头时的发旋,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扭到了脚,父亲好像也是这样替她按揉的。
父亲离世之后,就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再那样疼爱过她,嫁给战祁,她曾经以为自己找到了愿意怜惜她的人,到最后却是她自己想错了。这么多年来,唯独这一瞬间,她莫名有了一种被人心疼的错觉。
有那么一瞬,她差点就在薛衍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按揉了一下之后。薛衍抬头问她,"可能是扭到筋骨了,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不用了,没那么严重吧。"宋清歌急忙摇头,"我回去看看情况吧,如果明天还很疼我再去医院也不迟。"
"那也好。"薛衍点点头,替她穿好鞋子,又叮嘱了一句,"如果明天情况很严重,就不用来上班了,我提前准你的假。"
宋清歌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感激的点头道:"嗯,谢谢薛总。"
因为扭了脚,所以宋清歌原本打算打车走的,但是薛衍执意要送她回去,再加上知了和木木两个小屁孩也在一旁劝说,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宋清歌坐在后座和两个孩子聊得很开心。大约是她本来就是比较温吞的性子,所以特别容易亲近孩子,因此木木也很喜欢她,一口一个"小宋阿姨",别提叫的有多亲了。
后座的三个人其乐融融,却没有注意到坐在前面的薛衍也不时抬头从后视镜瞟他们一眼,嘴角还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出于好意,薛衍甚至还在途中停下车找了一家药店,进去买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药品,还有红花油药膏之类的。
他这样细心,宋清歌对他的印象就又改观了不少。
很快薛衍的车便在铃园门口停了下来,木木一下车便惊呼起来,而薛衍则像上次一样,讳莫如深的看着这幢考究的园子,眸光中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宋清歌从车里钻出来,本以为这一路上可能会缓和一下,结果脚下刚一踩到地面,便疼的呲牙咧嘴。
薛衍伸手扶住她,蹙眉道:"要不要我送你进去?"
"不用了,我??"
宋清歌摆摆手,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低冷的男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