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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眼中的光渐渐熄灭,安慰她的话险些就要冲破胸腔说出来,可他却硬生生的忍了下去,哪怕心疼的让他指尖都在发颤。
静言就像是看疯子一样的看着他,满脸的控诉,"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她说完便气愤的去拉颜歆月,"歆月姐我们走,别理这个说话不过大脑的神经病。"
可是颜歆月却挣脱了她的拉扯,眼泪一滴一滴的翻滚出来,她平静的说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孟靖谦本想毫不犹豫的承认,可是抬头的一刻却撞进了她绝望而又痛苦的眼中,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忘了要回答她的话。
良久之后,他才咬着牙狠下心道:"当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好,那我明白了。"她明明是笑着的,可是却泪流满面,"如你所愿,我这就走。"
她说完便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去,静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步跟着她一起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又恢复了死寂,孟靖谦的目光如一汪死水一样盯着惨白的被子,眼眶又酸又热,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一样。他急忙仰起头,用力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做的决定,他说了那么难听的话,就只为了赶她走,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回头,他又怎么能后悔呢?
他就这样闭着眼睛许久,直到确定不会有眼泪流出来之后,他才慢慢睁开眼,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去拿床头柜上的杯子。
他像往常那样握着杯子想要端起来,然而杯子刚从床头柜上移开,他还没有握住,杯子便直直的砸在了地板上,碎成了渣。
孟靖谦怔怔的看着自己伸在半空中的左手,心里一寸一寸的沉了下去,一时间又慌又乱。
原来医生说的都是真的,他的左手确实是残了,就连一个小小的玻璃杯都端不起来了。
他不知所措的看着地板上那一滩玻璃渣,正想要叫护工的时候,病房的门却猛的被人推开了,接着便闯进来一个心急如焚的人。
颜歆月一脸慌张的看着他,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什么东西碎了?你有没有受伤?"
孟靖谦愣了愣,不可思议的问她,"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儿?"
颜歆月脸上一哂,轻咳了一声讪讪的道:"我只是还没走远而已。"
她低头便看到了地上那一地的碎玻璃,抬起头问他,"你是要喝水,所以才把杯子打了?"
孟靖谦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不然呢?你以为是古代打仗,摔杯为号吗?"
他现在依然对自己的伤残感到痛苦,心里也隐隐有些自卑,所以脾气自然也不好。
颜歆月倒也不生气,反而是拿过笤帚簸箕开始清扫。
孟靖谦看她不声不响却逆来顺受的模样,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忍不住向她发脾气,"你别弄了,我一会儿叫护工来收拾!"
颜歆月也不理他,依旧面无表情顾着自己手上的活,见她没反应,孟靖谦更加来气,伸手便去拽她,"我叫你别弄了!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啊??"
他话音刚落。颜歆月就忍不住惊呼出声,孟靖谦这才意识到,他刚刚拉她拉的太突然,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手指被碎玻璃划伤了。
鲜红刺目的鲜血很快就从她葱白的指尖上涌了出来,孟靖谦又急又气,明明想骂她,可话中却看看带了几分心疼,"叫你别多事,你这女人怎么就不听话?现在好了吧?"
颜歆月收起自己的手,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没事,我去找医生要个创可贴就好。"
她带着扫好的垃圾变向外走去,出门前的一秒,她却又忽然顿住了脚步,背对着他说道:"孟靖谦,你明明就是在关心我,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你放心,找到事情真相之前,我绝不会就这么离开的!"
她说完便关上病房门离开了,孟靖谦瞠大眼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这个女人真的是??执着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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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自从颜歆月出去之后,她就再也没回来过,孟靖谦左思右想,觉得她最有可能是知难而退了,毕竟她一直都是个脸皮薄的人,被他那样横眉冷对,她一定会受不了。
明明是他自己要把她推开,可是他心里却难受的一阵阵发疼,就像是心悸一样,有时候呼吸都会有些困难。
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