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后,唐卓尧站在走廊的窗户口,吹了一会冷风,才让自己完全平复下来。
从唐卓尧抱着乔凝思回来后,步敬谦就很担心乔凝思,此刻见唐卓尧出来了,他走过去和唐卓尧站在一起,拿出烟递给唐卓尧一根,两个男人站在风雪中,沉默着各自抽烟。
过了一会,步敬谦用修长白皙的手指弹掉烟灰,他漆黑的眸子里浮动着血丝,深夜中嗓音沙哑艰涩,"警方那边还是没有找到线索吗?"
"没有。"走廊不甚明亮的昏黄灯光下,唐卓尧绿褐色的眼眸里依旧是幽幽的光芒,"证据不足,无法断定江芷玥是害母亲的凶手,母亲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也不能从母亲口中问出什么。"
一提起尚未脱离生命危险的朱静芸,步敬谦的面上就满是痛苦,眉宇间蕴着灰白,他动了动唇说:"让警方去查,我们这边暂时先放一放,专心筹备婚礼吧,而且后天晚上是你的生日,我们几个人聚在一起,好好地给你过一个生日。"
很多时候,其实唐卓尧的心思特别单纯,步敬谦这几句话就能让他很感动,沉默地点点头,目光落在步敬谦的头发上,唐卓尧忽然间发现那原本浓密的墨色短发里,生了几根白发,大概也就是在这两天。
唐卓尧心里一酸,看到步敬谦苍白的脸色以及下巴上青色的胡渣,唐卓尧低沉地叮嘱道:"你也好好照顾自己,若不然母亲醒来了,你又害得她掉眼泪。早点休息吧,母亲会没事的,我相信命运是公平的。"
步敬谦点点头,什么都没有再说,他的手掌在唐卓尧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随后转身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唐卓尧站在那里看着步敬谦的背影,衬着这样的风雪夜和头顶幽幽的灯光,步敬谦整个人看上去那么悲伤、苍凉。
第二天乔凝思就感冒了,躺在床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浑身无力动都不想动一下,偏偏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都在"滋滋"震动着,乔凝思用被子蒙住头,不准备去接电话。
唐卓尧听到动静后,在外面敲着门,半天没有回应,唐卓尧担心乔凝思出了什么事,连忙推开门,几步走过来,在床头坐下,唐卓尧推了推乔凝思,"凝思。"
"我没事,你帮我接下电话。"乔凝思头痛得厉害,掀开被子坐起身。
唐卓尧见她依旧穿着昨天的衣服,唐卓尧拧起长眉,拿过手机接通,"你好,我是凝思的朋友。"
突然听到唐卓尧的声音,这边的叶承迹愣了一下,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隔了几秒钟才回应唐卓尧,让唐卓尧转告乔凝思他从国外回来了,想约乔凝思到咖啡厅见面,说有重要的事情找乔凝思。
挂断后,唐卓尧对乔凝思重复了一遍,乔凝思正揉着发痛的额角,想起那天在诊室外乔凝冽说过的话,以及给的那张名片,乔凝思的动作一顿,还是同意了。
乔凝思睡得房间是朱静芸的,大床正对着一扇落地窗,外面纷纷扬扬飘着雪花,室内很安静,乔凝思单薄的身子坐在床头,盯着窗外发呆。
而唐卓尧把玩着乔凝思的手机,这时才看到昨天林敏南从国外打来的电话和发的信息,唐卓尧转头对乔凝思说:"阿辙之前的那个林助理和现任男朋友陆川,从国外回来了,要你去机场接他们,你知道吗?"
"什么?"乔凝思愣了一下。昨晚她几个小时都在池北辙的手术室外,回来后就睡着了,压根没有时间看手机,所以并不知道林敏南和陆川回来了。
林敏南应该是知道了这边的状况,担心她和池北辙,才不顾怀有身孕,千里迢迢赶回来的吧?乔凝思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久违的温暖,看过短信知道林敏南中午就到了,乔凝思连忙走去浴室洗漱。
唐卓尧依旧待在房间里,打开玻璃门走去阳台那里,看着朱静芸平日里种得一些花花草草,想到刚刚下属打来电话说朱静芸还是昏迷不醒,唐卓尧的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乔凝思和叶承迹约在了医科大附近的咖啡厅见面,唐卓尧开车送乔凝思过去,中途在药店门口停下,他进去给乔凝思买了感冒药,回来时一手里端着温热的开水,唐卓尧让乔凝思吃药。
如今乔凝思不太爱惜自己,感冒了也不想理会,只是唐卓尧抿紧唇、表情严肃,像是一个大人在教育不听话的孩子,乔凝思蹙了一下眉头,还是接过唐卓尧手心的药和开水。
乔凝思乖乖地吃下去后,唐卓尧重新发动车子,乔凝思头昏脑涨的,没有一点精神,懒懒地靠在车窗上,垂着眼皮凝视外面的飘雪,突然背对着唐卓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