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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疯了。”温瑛慢吞吞地打断他的话，“其实疯了很好， 至少不用想起这些事。

他并不是全无感觉。

最开始他只觉得每次醒来时身体很难受，嗓子火烧火燎，像是吼了很久。

渐渐地从护士和医生小心翼翼的眼神中，还有宗文的紧盯下，温琪发觉了自己的不正常。

“其实我早就该疯了..”温琪的声音很轻，“在宗家这么多年,早就该疯了。”

他一直带着面具，人前逢迎讨好，人后孤单痛苦，过了十几年的双面人生，怎么可能不疯?

“别胡说。”当着温琪的面，蔡相拿不出医生的那一套理智而又残忍的说词， “你只是心理压力太大，有些幻觉罢了。

蔡栩拉过一张接子，坐在病床旁，“只要不胡思乱想， 心态放宽，多加休息就会好。

温琪没说话，睁着眼睛看着房顶。

每每清醒后，温琪就喜欢一言不发地看着屋顶，沉默很久。

蔡栩顺着他的目光看上去，并无特别的地方。

为了打破沉默，蔡栩没话找话道，‘眼睛一直看着白的地方不会不舒服吗? 我以前去长白山玩的时候，看雪看了太久，眼睛差点瞎了。

“很白。”温琪突然接口道， “血是红的，洒在上面一定很好看。”

天花板的确涂着白色的涂料，蔡相被他略显诡异的话微微镇住，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清醒着。

“温难，最近发生的事情我知道你很伤心。”蔡相开始对他进行心理辅导，“ 你也很愤怒，不管我如何描述，也无法感受到其中的万分之一。”

蔡栩放轻声音，“这种情绪会让我们失控， 做在心里就像把猛虎关进摇摇欲坠的笼子里，早晚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所以我们必须把它说出来,就像疏通堵塞的河道，不要..”“

温琪突然笑了一声，终于转过头看着蔡相:“蔡医生，这次你又要当他的说客，劝我再忍耐，是吧?

蔡相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温瑛的笑容甚至有种让他无地自容的感觉。

“温琪，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散。”蔡相道歉道，“但这次我不是帮宗玺，我想帮你，希望你能放下这一切，不要活在痛苦中。

“我不需要。” 温玻眼神中没有一丝人气， “你觉得对一个已经死心的人，说这些还有用吗?

“其实疯了很好，疯子才会有真正的快乐。

温琪把头转回去，自言自语，“我一直不快乐， 老天爷终于可怜我了。

蔡相知道温琪十分排斥自己，再说也无用，只好出去了。

“怎么样了?”宗玺守在病房门口，见他出来立即问道。

“哎..” 蔡相先是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把我划到你那一派了，根本不会听我讲什么。

宗玺眼神更加黯淡。

“温瑛的情况不算太好。”蔡相决定实话实说， “宗玺，你应该找专业的心理医生对他进行心里辅导和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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