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都已经被上了药包了起来。
大夫半蹲在一旁,看着她身上的鞭伤有些迟疑,"这伤口??"
虞淼皱了皱眉,这伤口在前胸上,他们一群大男人给她包扎,着实不妥,可让她就这么伤着,似乎也十分不好。他朝一旁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立时上前,将仍旧绑在刑柱上的丹心也给解了下来。
丹心腿一软,就向地上趴去。
却见那大夫弯身拉过沈昕娘的手腕,"这娘子脸色甚是不好,我且切了脉,看看她还有何不妥。"
丹心闻言吓了一跳,顾不得站起来。手脚并用的就像那大夫爬了过去,不等大夫的指尖落在沈昕娘的手腕上,就一把推开那大夫,她被绑了良久,身上又酸又疼,这么一推,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大夫推开也就罢了,她自己更是一下子就跌趴在地,"别动我家娘子!"
"你这婢女,怎的好赖不分?"一旁随从忍不住呵斥道。
丹心翻身跪在沈昕娘身边,"你们将我家娘子打成这样,又假惺惺的给我加娘子医治,谁知道你们安的是什么心?你们都离我家娘子远点儿!远点儿!"
那大夫叹了一声,"我是大夫,救人乃是天职,不会害她,瞧她脸色不好,为她看脉,调理身子??"
"不用!不用你们假好心!"丹心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弓着身子,甚是防备的看着那大夫,寸步不让。
那大夫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声,"真是糊涂!"
"听到没有,你这不是帮着你家娘子,你这是耽误你家娘子!"虞淼的随从也在一旁说道。
丹心却只是红着眼睛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罢了,把伤药给她,都出去。"虞淼在一旁,沉声说道。
大夫自然不会违背虞淼的话,放下了伤药,交代丹心如何给沈昕娘用,便提着药香,缓缓出门。
那随从哼了一声。也退了出去。
丹心瞪了虞淼一眼,低下头来。虞淼的脚步在她身边停了片刻,叫丹心心跳甚是急促,但他却什么都没有问,更没有为难她,提步而出。
冰冷的刑房里头,只剩下疼昏过去的沈昕娘,和跪在她身边的丹心两人。
丹心小心翼翼的揭开她的上衣,将伤药上在她那狰狞的血道子上,原本一鞭子,且是那么细长的鞭子,打下来,远不止于伤的如此之重,可那细长的鞭子上却布满了尖利的倒钩,勾住皮肉撕扯下来,伤口就深了。
上药似有些刺激的疼,尖锐的痛楚,让昏迷中的沈昕娘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眼眸有些恍惚的看着跪在她身边的丹心,嘴唇轻轻动了动,"师姐?"
丹心一愣。手上的动作更是猛的顿住,"娘子是我啊!我是丹心!"
沈昕娘眸中有些冷愣怔的看了她片刻,幽幽叹了口气,是了,她怎么可能回到灵山,怎么可能回到过去,灵山的人都已经死完了,"哦,丹心。"
丹心连连点头,将药上好,又将她那破了的衣服裹好,并将自己外头的衣服,脱了下来,裹在沈昕娘身上,"这里头冷,娘子多穿些。"
沈昕娘微微摇了摇头,"我不怕冷。"
"娘子,别硬撑着了!"丹心小声说道。
沈昕娘微微摇了摇头,却是瞧见自己的十根手指已经被包裹了起来,"这是?"
"是虞将军。"丹心低声说道。
"他这人倒是有意思。"沈昕娘轻叹,"放不下亲情,又放不下自己做人的信念和原则,心里头矛盾挣扎,做不了坏人,又算不上好人,不累么?"
"娘子,别管他累不累了,娘子如今可怎么办?"丹心焦急问道,"娘子自己硬撑,可万一让虞国舅知道??娘子有孕??只怕他那般狠心之人,不会叫小世子平安??"
沈昕娘缓缓点了点头。
丹心靠近她道:"适才虞将军带了大夫过来,为娘子包扎了手上的伤,那大夫说,娘子脸色极差,要为娘子切脉??险些就瞒不住了!"
沈昕娘面上微微一寒。
丹心咬着下唇,"娘子若是有办法,就??就先告诉他们吧?这般硬碰硬,如今吃亏的不是娘子么?娘子说好的,一定要先保全自己呢?"
"并非我不肯说,没有办法而已。"沈昕娘摇了摇头。
"那??那怎么办?"丹心急的抓耳挠腮,"那下次他们再逼供,就叫他们打婢子,婢子身体好,不怕疼!千万不能伤了娘子腹中性命啊!"
沈昕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