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一同去狩猎,等小儿长大了,就一家人一同去??
可适才那噩梦中,他就那么僵硬冰冷的躺在那里,无声无息,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再也不能摸着她的头发说,他会照顾她一辈子,再也不能抱着儿子说,这是她给他最宝贵的礼物,再也不能在温暖的烛光下促膝长谈,回忆当年一起在西北大营征战突厥时的艰辛,再也不能坐拥着柔软的被子,玩笑当年她反抗圣上赐婚旨意时的咄咄逼人??
以后的路,她都要一个人走了。
他临闭上眼睛的时候,还牵挂着他们的儿子,握住她的手,定要她答应她绝不会追随他而去,要她答应她会留下来,看着照养着儿子长大成人??
想到适才那噩梦,她伏在膝头,哭得像个泪人儿,几乎痛不欲生。
忽然,一只温暖的大手落在她的肩头,一方净白的帕子送到她的面前。
"原来,你这么能哭?先前一直不见你哭,我以为,你已经坚强的不需要我保护了。"
公孙陵伸手拽过帕子,狠狠的摸了摸眼睛,"谁说的??"
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倏尔僵住,仿佛被人点了穴一般,从表情到肢体,僵硬的一动不动。半晌,她才迟缓的转过头来,顺着落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一直往上看去。
直到看到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那双略带笑意的眼睛,那沧桑的胡茬。
"虞淼?真的是??你?"公孙兰问了一个她自己都觉得白痴的问题,可更愚蠢的是,她竟然迫不及待的在等着他回答,生怕他一摇头,就会在阳光下消失不见。
虞淼看着她一双红通通满含期盼的眼睛,笑着伸手将她拥进怀中,"是我,我没死。我还在,我说了要陪你一辈子呢。如今你还未老,我怎敢先走?"
公孙兰扑进他怀中,哇哇大哭起来,哭的像个孩子。
好似要把她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眼泪,一次全都哭出来,哭个痛快。
直到虞淼有些皱吧的前襟全都被哭湿了,她才堪堪收住,"真的是你,你没死!真没死!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以后的路,都要一个人走了,再没有人握着我的手,跟我说,兰儿不怕。万事有我!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吓唬我!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我不会!"
"嘘--"虞淼抬手捂住她的嘴,将她发泄的怨愤给挡回口中,"别吵,沈娘子为了救我,大耗精力,最后几乎是半睡半晕了过去,这会儿正在暖阁里休息,你别再吵了人家。"
公孙兰连连点头,再不敢吵闹。悄悄的溜到暖阁外头,去看了看在里头休息的沈昕娘。
昨日还朝气蓬勃神采奕奕的昕娘,此时看起来却是苍白虚弱,她呼吸很浅,很轻,几乎听不到。她眼眸紧闭,睫羽随着呼吸,有轻微的颤抖。
公孙兰又蹑手蹑脚的退远,低声问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的虞淼道:"昕娘她,不会有事吧?她看起来,可是不太好??"
虞淼蹙了蹙浓重的眉,低头道:"紫阳真人说,沈娘子为了救我,费了精血,不是一朝一夕能补养回来的。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一年两年,方能恢复精气。沈娘子此次从京城而来,这一路奔波辛苦。倘若还要赶路回去,岂不是更要在路上大伤元气?"
"那就不让她回去嘛!"公孙兰瞪眼说道,"人家救得可是你的命!不止你的命,还有你儿子,你孙子,你虞家世世代代男子的命!人家是你虞家的恩人你知道不知道?"
虞淼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紫阳真人已经同我说了,我都知道。让她留下这种话,我不便说,还是得夫人去说。"
公孙兰拍着自己的胸口道:"这有什么难,我去说!"
"听闻紫阳真人说,王爷和王妃的孩子们也都在赶来的路上,因为你信里写的急,所以王妃和紫阳真人一路不眠不休的提前赶来。王爷他们可能还得十天半月才能赶到。"虞淼缓缓说道。
"这不就结了!都带着孩子来了,那更不用着急走了!且在这里住着吧!如今的西北可不像当年那么困窘!西北的日子好着呢!他们想来也有近十年没有见过金玉公主了吧?金玉公主的孩子可漂亮了,既有突厥人的优点,又有大梁人的细腻,好看的紧,他们在这里住下,还能有机会去见见金玉公主和她的孩子!"公孙兰一时想到这些,立即就兴奋起来,"快快,你派人前去迎一迎王爷他们。我也要见见昕娘的另外三个孩子,更要问问小世子如今还记不记得我。他小时候,我可是还抱过他呢!"
虞淼连连点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