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抹笑容。
"哎!"
我答应一声,还是觉得奇怪,王奶奶嘴上挂着笑,可眼睛依旧是之前那副样子,就好像是两座深潭。把所有的光线都吞噬进去。
离开栅栏门,走入院子,我在她身前两步左右时停下。
"小银子啊,上次你来我这,是多少年前了,奶奶都有点忘了!"老太太坐起来,端详了我半响,哑着嗓子问道。
"快二十年了吧!"我老实的回道。
"那次你来,在奶奶家的下房住了一宿,醒了奶奶还给你变了一个戏法,把眼珠子抠了出来,还记得吗?"老太太往前凑了凑,干瘪的嘴嘟起来,似笑非笑的。
我一时有些无语,那他妈是戏法吗?
再说了,我那时候才多大。也就八九岁,你把抠眼珠子说成变戏法,这心得有多大啊!
"这次来奶奶这,又想干什么啊?"
老太太又开口了,她重新躺回去,用那种固有的沙哑声音说道:"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你都成了有名的大神了,还想来奶奶这抓鬼吗?"
"不是!"
我摇摇头。这个老太太全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我只想赶紧问完话,然后离开,便说道:"我是想跟您打听一下张大爷的事!"
"老张头啊!"
王奶奶砸吧砸吧嘴,说道:"这个我得想一会,我想想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想着想着,老太太把眼睛闭上了,看那模样就好像睡着了。
"王奶奶。您知道张大爷为啥害怕红灯笼吗?"
等了半天,老太太还在那想,我急的不行,试探着问了一句。
话一出口,老太太突然坐起来,拍了一巴掌,说道:"我想起来了!"
我被吓了一跳,这老太太怎么还和当年一样,一惊一乍的。
"他啊,是做了亏心事!"老太太探着头,那双始终没有色彩的眼睛露出了一抹古怪之色,声音也跟着变小。
被那双眼睛一盯,我莫名的有些心慌,下意识问道:"什么亏心事?"
"他打死了人!"王奶奶诡异的一笑,又躺了下去。
"打死人?"我重复一句,琢磨出点味道来,"打死人怎么没被抓起来?"
"那个年代,被批斗死的人还少吗?"
老太太闭上眼睛,似是在回答我,又似是在喃喃自语着。
"还有,咱们村干了亏心事的人不少!"
没等我继续问,老太太又开口了,"比如老刘家的二媳妇,她饿死了自己的婆婆,还有邓老六,这个老不羞的扒灰,他儿子一气之下喝多了,结果栽进沟里淹死了,他倒是和儿媳妇过上了!"
"对了,还有二莽子,他爹咋死的,那是他喝多了打死的。他娘还帮他隐瞒;老辛家的二姑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那个儿子,根本不是她丈夫的种!"
老太太如数家珍般,把村里的隐秘事件一个接一个说了出来。
这几件事,除了扒灰的邓老六,其他的我一个都不知道,我很好奇,王奶奶是怎么知道的?
据我所知,王奶奶一个月也出不了一趟门,每天就这么躺着,只有饿了才自己做点吃的。
"应该还有,可有的人已经死了好些年了,那些事我都快想不起来了,告诉你也没用,你还是先把眼前这些人解决了再说吧,他们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老太太挥挥手,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我眯着眼睛看了老太太半响,老太太没动,闭着眼睛发出了一阵鼾声,我根本分不清她是在装睡,还是在真睡。
最重要的是,她好像是知道我为什么而来,也知道我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来找她,是半个小时前定下来的。之前和谁也没有说,她是怎么知道的?
在一个村住了二十多年,我第一次发现,我们这个村子不简单啊!
不提面前这位高深莫测的王奶奶,那个老张头也不简单。
盯着老太太看了片刻,我又将目光放在下房上,下房很破,在我们村,恐怕找不出比这还破的房子了!
房子是用泥土,稻草,掺杂着一些牛粪建起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东墙角已经歪了,随时可能倒塌。
窗户早就破了,上面糊了一层塑料布,塑料布上面涂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门更是早就破了,就是两块挤在一起的破门板。
如果我没记错,当年我来时,就是这两块门板。
我刚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