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燎原之势。
吻势加深,周勀把人抱得更紧,情动之时只想要得更多,渐渐就有些控制不住,开始动手解她的睡衣扣。
常安觉得身体里有一座塔,不断往上堆砌,堆砌,快要耸入云层??
灭顶的潮涌一波波袭来。
她在几近幻灭中感受到一种放纵和堕落的快.感,这种感觉叫人忍不住兴奋,战栗,好像浑身每一根神经都被拉扯到极限。
云塔还在不断往上升,常安在品尝激烈悸动的同时又承受着绝望。
这种矛盾的感觉太熟悉了,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使不出一点力气去抵挡。
下坠,上升,下坠,再上升??她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往复,直至耳根被撕扯了一下。
"去床上??"
周勀的嗓音低哑浑然,却如一记闷棍打下来。
云塔瞬间坍塌,所有痴迷的愉悦和潮涌在瞬间之内收空消失。
常安猛地弹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他喘着气,抿着唇,绷紧的腮帮昭示着此时正在努力强忍,也昭示着即将要发生的事。
"不!"
常安受惊般猛地推开。
周勀当时根本没防备,所以被她一下子推到了卧室门外,等反应过来时门已经被关上。
"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
"开门!"
"常安,开门!"
身后是重重的拍门声,常安用后背顶住门板。
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
"你走吧!"
"走,走啊!"
门内传出嘶喊声,可是他怎么能走,他怎么舍得走,或者他怎么放心走?
"到底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的!"
"常安?常安?"
拍门声继续,擂鼓般响在耳侧。
常安抱住头往下滑??
她真是恨透了自己,意志力薄弱,经不住一点诱惑,总想贪恋片刻的欢愉,可是明明知道这种欢愉不会长久。
"你走吧?"
"走,好不好?算我求你??"
她咬住牙齿不让哭声漏出来,可是声音里的颤抖已经出卖了此时的崩溃,身后的敲门声更大,到最后周勀几乎是一拳头一拳头往上砸。
"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但你别把自己锁在房里。"
"常安,听到了吗?"
"开门,你给我开门!"
"??"
"??"
常安蹲在地上,双腿弯曲抱住膝盖。
她快要把自己的嘴唇咬烂了??
他到底怎样才肯走?
"周勀?"
门内终于又传出声音,周勀拳头抵在门上。
跨越三年,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周勀停下敲门的动作,又等了一会儿,直到里面再度传来声音。
她说:"不是什么事都能共同面对的。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当做没有发生。"
"我不知道你还在坚持什么,但是你的这些坚持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三年了,周勀?"她又喘了口气,"三年我们都变了很多,你变得更好,身边应该不缺更优秀的女人,而我?我已经有了新的人生,我们都别再纠结过去了好吗?"
"?我知道你一时可能接受不了,但是人生总要向前看。"
"还有??"顿了顿,继续说,"我很感谢你。感谢你当年没有放弃我?"
"我知道你当时真的筹了八千万,我也知道你找了私人搜救队在海上捞了半年有余?甚至我还知道你帮我爸办了葬礼??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再还给你,就当我欠你的吧,我以后会一直对你心怀感激,可是真的?没办法再跟你回去了,我们不可能再当夫妻??"
常安的声音从战栗慢慢过渡到冷静。
她一点点在撕开昔日的伤口,也一点点逼着门外的人清醒。
周勀握紧拳头。
她说她知道,她居然什么都知道,包括找了船在海上打捞,也包括常望德的死。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三年他的念念不忘,他的痛苦崩溃她都看在眼里,可是她却还是没有露一下脸。
她不心疼吗?
她不难过吗?
就算毫无留恋,毫无感情,为何连一点施舍和同情都没有?
周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