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人跑了你再去追,可能就来不及了。"
邓顺林捕捉到他眼中落寞的味道,叹口气,"成,回头我试试!"
邓顺林走后,周勀拿过手机看了看。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N次看手机了,可是对方还是毫无音讯,实在忍无可忍,终于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他问:"考虑得怎么样了?"
可是短信石沉大海,常安只字未回。
临下班前周勀又给她打了通电话,结果一样,电话不通。
??
常安去买好午饭,顺便给隔壁床的阿姨带了一份。
回来喂小芝吃了点,又帮她洗漱换了身干净的睡衣。
"阿姨,麻烦今晚再帮我照看一下。"
常安回出租屋里收拾了几件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可带,长河那边都有,她便只在包里装了两套贴身换洗的衣物。
临出门前陈阿婆过来。
"回来了啊,小芝怎么样?"
这段时间常安几乎一直守在医院,所以已经好多天没见到老太太了。
她回答:"挺好的。"
"还在医院?"
"嗯。"
"怎么这次住这么久?医生怎么说啊。"
"医生说最好要给她做个手术。"
陈阿婆之前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小芝的病情,"做手术好,做手术才能治病根儿,可这钱??"
"阿婆。钱我在想办法,但应该问题不大。"常安把包背身上,又把陈阿婆扶到对门,"行了,外头冷,你早点弄弄睡吧,等小芝出院了我带她来看您。"
常安挥挥手,老太太扶着门框进屋,等人走远了嘴里才嘀咕一句:"??估计是上辈子欠的,这辈来还。"
??
周勀原本要准时下班,可临走之前又被事情拖住了,临时加了一会儿班。
大约六点多才走出办公室。
路上接到许世龙的电话。
"喂,老弟,你让我翻的卷宗和口供我都给你找着了,但当时那三个绑匪应该都招了啊,口供和笔录我也从头到尾全部看了几遍,并没发现有什么疑点和遗漏。"
周勀其实已经料到会是这个答案,本身也没抱太大希望。
"知道了,麻烦!"
"诶还跟我这么客气,也是顺带的事,不过你要说她不肯回去,我觉得会不会是??"许世龙欲言又止。
周勀问:"会是什么?"
"没?没什么,我就是这么一说。"他显然把什么话头咽了进去,之后问:"今天有没有空,出来喝两杯?"
周勀看了眼腕表,快七点了。
"今天恐怕不行。"
"又有饭局啊?成,知道你是大忙人,那改天吧,改天空了出来坐坐。"
周勀也没多解释,"好,我回头抽时间。"
路上周勀又给常安打了通电话,总算不是忙音了,而是直接关机提醒,气得他一下子把手机扔到座椅里。
硬骨头,一点都不肯服软。
周勀开了车窗,一条胳膊撑在窗口,扶住太阳穴捏了好几下才把胸口的情绪平复下去。
只是最终车子还是上了外环,一路疾驰,半个多小时后抵达长河。
周勀把车停在门口,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先落下车窗。
门口亮着一盏孤零零的路灯,台阶上昨晚丢的几枚烟头早就被清洁工扫掉了。
周勀下车,推开院门。
他其实也是赌一把,赌那个孩子到底有多重要,或者赌她心里是否还有一点留恋或者念想,可是此时屋门紧闭,屋里也没有灯光。
依旧是一栋冷冰冰的房子。
她没有回来。
周勀站院子里低头苦笑,这招真是烂透了,她几时会为了钱委屈自己?
拖着脚步穿过院子。
周勀按了密码,开门,开灯,随手把电脑扔旁边柜子上,一路过去扯掉领带,解开大衣扣子,却在拐到客厅那一瞬的时候顿在原地??
沙发上躺着一团身影,手脚拢着,手臂和头发遮住大部分面孔。
周勀觉得丧了一整天的心脏又开始跳动起来。
他刻意放轻脚步走过去,见茶几旁边的地毯上摆了一只黑色背包,而常安合衣躺在那,应该是睡着了。
又睡着了,昨晚见她也是这样,好像她随时随地都能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