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又是半小时之后的事。
简单擦了下头发上床,揭开被子,顺手就把被子里那具柔软的身子拢到怀里。
"还不睡?"
常安没吭声,只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刚才浴室里的悸动已经慢慢平复了,此时脸刚好埋在他颈窝里,闻到皮肤上属于他的体味之余,视线所到之处刚好是他凸起的喉结。
常安伸手过去,在那截凸起上轻轻拨了下。
"嗯?"周勀出声。
常安笑:"好像做梦啊?"
周勀:"什么意思?"
常安:"明明数小时前我还在想着要给你发微信,一眨眼功夫你就在眼前了。"她顿了下,手指依旧停留在他的喉结上,那里小小一块骨头,拨弄一下就会轻轻滚动一次,而此时室内一片安宁,好像只剩下相拥的彼此。
常安:"周先生??"
周勀:"嗯?"
常安:"过凌晨了呀,又是新的一年。"
周勀:"嗯。新的一年。"
其实他也觉得像是在做梦,两个多月前何曾想过除夕之夜能拥着她相拥而眠。
常安:"这是我们结婚之后的第几个年头?"
周勀:"第七个。"
常安:"不算,中间三年不能算。"
周勀:"为什么不能算?"
室内昏暗,搂着其实彼此都看不到彼此脸上的表情,但常安突然像孩子似地哼了一声,"反正就是不能算,不然我们很快就是七年之痒了。"
周勀顿了顿,继而笑出来。
这个理由他给满分。
手背在常安腰上轻轻捏了下,"好,不算就不算。"
常安:"而且起初两年也不能算。"
周勀:"为什么?"
常安一下子推开他往后缩了点,"原因不得问你?你想想那两年你都在哪儿呢。跟谁在一起?"
好吧这大概是他这辈子落她手里最大的把柄了。
"行,不算!"他复又把常安搂到怀里。
常安:"这样就是四个年头,从现在开始就是第五个年头。"她突然把手盖到周勀心口,手指伸出来在上面画了一个圈。
"周先生,新年新气象,祝你事业亨通,财源广进。"
周勀听着怀里柔柔的声音,呼吸都好像变得特别绵长。
他抓开常安的手,指端与之相扣。
"周太太,倒不如祝我身强力壮,婚姻美满!"
"噗?"
常安觉得私底下这男人真是越来越流.氓。
"你这满嘴跑火车的。我严重怀疑这三年你肯定女人不断!"
"这我冤枉。"
"我凭什么相信你?"
"不如叫我兄弟给你发誓?"
常安的手还被周勀握着,他拎起来往下探,常安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直至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喂,你??"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要不你去跟他交流一下,看这几年有没有不守规矩?"
常安羞得脸颊发烫,"不跟你说了,睡觉!"说完转过身去,不再跟周勀多说一个字。
周勀一时没绷住,笑了会儿,又去揽常安的肩膀。
"喂,真睡了?"
"睡了!"
"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我明天中午可走了啊。"
常安在黑暗中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她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呢?其实说不说都一样。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周勀见她一直没动静,身子贴过去,从后面把常安搂住。
常安听到他略微有些沉的呼吸,之后是暗哑的声音。
他说:"当时是不是很委屈?"
常安睁开的眼睛一瞬间又阖上。
委屈吗?说不委屈肯定是假的,毕竟当时刘舒兰说的话那么难听,可是好像并没有多痛苦。
"还好!"她轻飘飘两个字。
周勀微微叹了口气。
电话里周歆只说妈找过常安,要逼她离婚,却并没说具体的谈话内容,不过周勀岂会不了解刘舒兰的性子,她无缘无故来这一手肯定有原因。
当时周勀就给刘舒兰打了电话,刘舒兰也没隐瞒,说她托田佳琪雇了个私家侦探,把常安这三年的事都已经查得清清楚楚,考虑再三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