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医馆,周大夫看见他们却道:"大庄主还请移步内堂稍候,我这里还有几个病人等着诊断抓药。病患为大。请恕在下招待不周。"
傅如深没表现出任何不满,颔首道:"无碍,先生先忙。"
言罢,便在药童的指引下,扶着徐飒要往内堂走。
"咳,咳咳咳!"
将进门时,徐飒忽然剧烈的咳了起来,身子也脱力的直往下沉。傅如深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飒飒,没事吧?"
"??嗯。"徐飒闭上眼摇了摇头,而后稳住心神重新站定,放下了抚着胸口的手。
周大夫原本都要回柜台前了,听见徐飒咳嗽,又把身子转了回来,这才正式的打量起徐飒。
"庄主夫人这是病了?"
看了徐飒一眼,见她气息微弱的倚在他身旁,脸色虽然难看的厉害,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却带着些怯意的盯着他,傅如深瞬间就读懂了她的意思。
果然没等他多说,周大夫便继续开口道:"二位先入内堂等候,在下稍后便来。"
这次说的稍后,真的就是没多久。杯里的茶还烫着嘴呢,周大夫便背着药箱进了内堂。
被傅大庄主意味深长的斜视了一下,徐飒却恍若未觉,只是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双手交叠在身前,听见周大夫问到"看庄主夫人的气色,应是病了很多日了吧?"时,她点点头。
"庄主夫人请坐吧,容在下替您把一把脉。"周大夫放下药箱,与他们一同坐在了桌前。
看架势,傅大庄主颇有些被人遗忘了的意思。
然而在场除了看茶倒水的婢女,好像都没人在意到这个。
周大夫把脉、傅庄主旁观,空气安静的很。
须臾,周大夫缓缓收手,蹙着眉头问:"庄主夫人气血亏损严重,可是受了什么伤?"
徐飒看了傅如深一眼,又把视线落在桌上的笔墨上。
"可否借用?"傅如深替她指着笔墨问。
"请便。"
几日之前,龙行山庄,周大夫刚见过徐飒一面。
因此今日见到徐飒含蓄的点头,娴静的抬笔写字,一点也没有当日红衣似火、站在傅庄主面前宣布站定立场的模样,周大夫下意识就在心里多了几分思量。
平心而论,徐飒生得很美,美得又很特别。她的一双眸子就仿佛会说话,却不是刻意去表达,而是不屑于隐藏。
时而美得有气势,温婉起来又格外动人,傅如深也在看着徐飒,恍惚就想到了韩野说的:"不论内在,大嫂长得就是一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战场上面不输儿郎的模样。"
只可惜一张口就??
"啊吧,啊吧啊吧。"
写了一串字的纸被递到周大夫面前。周大夫看过,绷着脸沉思了一会儿,道:"夫人初来楚地,水土不服确实情有可原。可夫人的情况未免太严重,更像是失血过多,又未能及时修养啊。"
失血过多?傅如深听得眉心一跳。
徐飒在纸上写的是月事导致头晕目眩,四肢乏力。
"许是周某诠才末学,不过夫人除了气血亏虚,应是无甚大碍。"周大夫道,"在下这便开一副补气养血的药,至于庄主夫人么,近些日子确实不宜过度操劳,否则长此以往,会挡不住病痛频频缠身啊。"
"多谢先生了。"
台阶安排到这,再不懂得往下走,傅如深多年的大庄主就是白当的。趁着周大夫开药方的时候,傅如深语气略低沉的道:"昨日傅某本打算携妻登门拜访,无奈飒飒身子不适,昏睡了大半日,傅某才耽误了行程。"
周大夫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搁下笔道:"周某经营着小小医馆,傅庄主能够亲临,小舍已是蓬荜生辉。"
言下之意无非是你不需要解释,我不想听。
徐飒这时却拿起了被周大夫搁下的笔。
"先生,徐飒有些问题想问。"
男性很少会去排斥貌美的异性,周大夫看见徐飒写的,脸色虽然没有缓和,却也没回绝:"你问。"
徐飒抿唇,写道:"听闻先生已在楚地生活十几年,敢问先生时常思念远在长辽的家人吗?"
粗略观察了一下周大夫的表情,徐飒继续写:"实不相瞒,嫁来楚地十几日,徐飒便已整日惴惴不安,时常思念家人到夜里难以入眠。"
"夫人初来楚地,难免如此,久了自然会习惯。"
语气虽然还是疏离,周大夫的神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