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在头下,双眼静静的望向月色。
"徐飒。"
轻飘飘的呼唤散落在皎洁的月色里,身边的人呼吸匀称,没有回应。
眸光动了动,傅如深转头,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月色把她明艳的面容镀得柔和了许多,略带英气的眉弯下来,使她看着愈发恬静。
和先前噩梦时紧皱着眉头流泪不同,这次她应该是做了个什么好梦,嘴角都微微翘着,让人内心升腾出一股欲望,想要尝尝味道??
"徐飒。"他抽出手,向左侧过身子,与她面对面的再次轻轻唤了一声。
心跳开始一下下的变快便沉,傅如深抿了抿唇,终于目光一凛,抬起右手,伸到她的左肩旁。
"傅如深,危险!"
那日他被突袭,若非临街茶楼有人向他高喊一声,或许他连第一支射箭都来不及躲开,就会被射成箭靶。
情况紧急,他躲避着箭雨,来不及去看太多,只注意到喊他的人似乎是二楼那个戴着猪脸面具的人,还有后面,他看见,戴着猪脸面具的人似乎攀上茶楼顶端,又摔了下去。
后来他在收拾残局的时候,发现茶楼顶端躺着一个弩箭手的尸体。
并着一个剩下九支弩箭的十箭连弩,和那个中了弩箭跌倒在地的姑娘。
原本他就觉得,提醒他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加之结果蹊跷,他就一直留了个心思,也曾想过当日主楼的血迹和徐飒有关??但他当时实在矛盾,想不通徐飒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穿着一身古怪的衣裳,带着更古怪的面具,还有,叫出了他的名字。
直至今日,林子里远远传来女子的声音,虽然模糊的很,但他隐约听得出来,她是在叫谁往哪跑??这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他脑海里,就从来都没忘记过。
"是你吧?"
几乎是肯定的语气,傅如深将手落在她的衣领,动作轻柔的拨开上面的料子,拇指落在她的肌肤上,越过肚兜带子,缓缓向里摩挲??
"唔??"
身边的人忽然动了动,傅如深条件反射的收回了手。一双眼睛直直的瞪着她,心脏几乎跳出喉咙。
"啊昂。"
也不知道是嘟哝了什么,香软的身体往前挤着,徐飒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左手顺势抬起,落在了他的腰间。
稍微低下头,就能闻见她发丝间淡淡的香气。
胸膛的震感一次较一次强烈,傅如深屏住呼吸,想把身子往后蹭。可客栈的床实在不宽,他浑身僵硬的反手往后摸了摸。发现再后退可能就要掉下去。
不是第一次与面前的人亲昵接触,甚至不是第二次,可这一次,他竟然比前面都要紧张。
被复杂的情绪不断冲击着神经,傅如深终于低叹一声,拉开徐飒的手臂放在她身侧,而后飞速起身,落地穿衣,开门走了出去。
"主子,怎么了?"恒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出去看看夜色。"傅庄主答。
之后,门外便安静了。
床上的徐飒这才敢睁开眼,惊疑不定的裹紧身子往床铺里缩了缩,同时无声的轻吁一口气。
如果不是今天逃命时扯到了伤口,现在一碰附近都疼,她刚才险些被傅如深发现了??他的指头离她的伤口就差那么一寸!
"太可怕了,你不知道,当时真是太吓人了!"
第二天拉着顾元坤出去,徐飒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空无一人的树林,隐约有虫鸣鸟叫从头顶划过。徐飒坐在大石头上,手里的枯枝已经被她折成了二十多段。
"你都想不到。这一晚上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啊我现在困死了,你说傅如深怎么就那么警惕啊,啊啊啊!"
烦躁的丢掉枯枝,徐飒捧着头嚎叫了几声,又郁闷至极的看向顾元坤:"你就不知道安慰我两句?"
"我能安慰什么?"顾元坤靠着树斜她一眼,"你自找的。"
"你!"火气瞬间涌了上来,徐飒叉着腰走过去,伸手就拧他的脸,"什么叫自找的,你会不会说话?想气死为师吗?气死我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把我气死,你就能继承我的美貌和智慧吗?"
"等一下。"顾元坤忽地拧眉打断她。
徐飒瞪眼:"干嘛?"
顿了顿,她又后知后觉的收敛了表情,看看四周,小声问,"附近有人?"
顾元坤摇头,抿唇道:"有点反胃,你停下,我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