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您一下的好。"
不哀不怒、态度平稳、神情诚恳的写完这段话,徐飒长长舒了口气,平静的看着傅如深。
傅庄主的眉头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弄清楚。"
指头在小几上敲了敲,傅庄主又道:"还有一件事,我不打算瞒着你了。"
"嗯?"徐飒挑眉。
看她一眼,傅如深别过视线,拳头掩唇轻咳了一声。
"衣衣与我,并没什么血缘隔阂。"
"?"
乍一下竟没从中分析出什么关键,徐飒想了半天,才长长的"噢--"了一声,然后满脸写着:所以呢?
好像料到了她会是这个反应,可傅庄主还是生出了些恼意。
"所以,你不用再叫她夫人了。"
语气有些冷硬,语速也有些快,他道:"先前那些让你做平妻的话,都是我不喜欢这场亲事,才编造出来的谎言。衣衣与我只是表兄妹的关系,我对她也从未起过别的心思,不想成亲这件事情,和衣衣一点关系也没有。"
"??"
徐飒又想了半天。
最后回了一个:"噢。"
傅如深:"??"
双颊的红还没褪去,脸又黑了半边。傅庄主起身冷道:"走吧,我去带你提银子??或者你要银票?"
"银票也行。"徐飒这次回答快了,纤细的指头像是在他的掌心跳舞。
嘴角抽了抽,傅庄主低叹:"好。"
徐飒在外漂泊的那些年头,虽然时常跟着些男人混在一起,却都是为了生存才接触的泛泛之交。相比之下,她更擅长哄女人,就比如在茶楼打杂,你和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谈开了,可比和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瞎扯要有意思的多。
因此她向来不会分析男人的心思,除去对顾元坤--这个简单。同行一路,以前她是怎么照顾弟弟的,就怎么照顾他,对她而言只是加了个"徒"字的差别。
至于傅大庄主??眼见着他心情不佳的把银票放在自己手上,徐飒自个儿反思了半天,才抓着他的手写:"我好像又惹你不愉快了?"
傅大庄主板着脸道:"没有。"
那怕是有哦??
徐飒收起银票抓了抓头,又咬着唇瓣斟酌片刻,继续写:"还剩八天啦。"
"嗯。"
"所以你千万别再想着休我了,求你了。都坚持到现在了!"
写完再次双手合十朝他拜了拜,徐飒一脸的诚恳,仿佛一个信徒。
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傅如深道:"我知道。"
"所以明日。"
"你愿意给我研墨,陪我将出门这几天耽误的账本看完么?"
他像是在犹豫,每句话间都隔着一会儿,声音也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徐飒蓦地有点心慌,半晌才点点头。
"那明日一早,我去听风阁。"傅庄主道。
徐飒继续点头,浑身有些不自在的朝着他笑了笑。继而矮身告别。
回去的时候,简直像是在落荒而逃。袖子里揣着一沓银票,却也无法让心里安生片刻??徐飒向来不是后知后觉的人,可这一次,却是直到夜深人静,独坐床角时,她的脑海里才开始翻腾着傅如深白日里和她解释的内容。
假的。
云想衣与他仅是表兄妹而已。
傅如深对云想衣从没起过特殊的心思。
都是拿来唬她的??
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反正就是一场充满着谎言的相遇,他们没必要清清白白的分离吧?
这一夜也没怎么睡好,隔天被从床上拽起来,心玉看见她都吓了一跳:"主子,您的眼睛怎么肿了?"
"嗯?"徐飒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刚要开口,心玉却把她的嘴按了住,紧张的小声,"大庄主在隔间等您了!"
"啊!"徐飒立刻醒了,"啊吧,吧,啊啊吧!"
一边发出不成话语的调调,一边她扯着心玉的领子把人拉近。用嘴型比划:"去打水!"
半晌,徐飒端着一盘糕点跪坐在了傅如深身边。
傅大庄主已经在看账本,见她过来,挑了挑眉:"没休息好?"
"嘿嘿。"徐飒把糕点盘子放在桌子一角,拿起一个开始啃。
啃了几口,发现桌案后面的人还在看她。徐飒缓缓咽下糕点,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