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丫头还是有点缺心眼啊,竟然只给了一副碗匙。
她还要小声惊讶:"庄主怎么还在啊?"
"嘘,外面待着。"没忍心提醒心玉习武之人耳力都好,徐飒接过托盘,转身放去桌上笑道:"雨夜天寒,庄主喝红糖姜水吧。"
说着便给他盛了一碗,放在面前。
打从傅庄主进屋,气氛便一直是说不出的诡异。主要是徐飒打算了以后要冷静理智的对他,结果发现,抛开一直存在的理智,人家今儿也挺冷的。
直到红糖姜水摆在面前,还被往前推了推,傅庄主才问:"你不喝么?"
"喝呀。"徐飒点头,捧起剩下的大碗咕嘟咕嘟的喝了若干口。
放下大碗打了个嗝,她作出"请"的动作,微笑道:"您喝您的。"
"??"
傅庄主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但他没说出口,选择了喝红糖姜水。
徐飒就当没看见他的欲言又止,重新回了窗边看夜景。
半晌,傅如深放下汤匙,转身看她:"徐飒。"
"怎么了大庄主?"
敛眸沉默了下,他道:"既然天凉,就不要站在窗边了,小心受寒。"
徐飒张了张嘴,顺手关上窗子来到他身边:"大庄主,您什么时候回主楼?秋夜可是越来越凉的。"
"已经很凉了。"傅庄主道,"今夜我留在听风阁,不回去。"
徐飒:"??"
抿了抿唇,她问:"是大小姐的意思?"
"你知道?"
"??挺好猜的。"
今日是真的冷。对完话后,两人就又沉默了下去。就好像带来深秋凉意的正是一早那封侯府的来信。
捉摸不清对方的心思,徐飒抓了抓头:"行吧,那??反正我的床也不小。"
外厢房已经住着元坤了,总不能把傅如深赶到外间去和心玉一起挤。徐飒安慰着自己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到底和衣躺在了床上。
"对了,要我替你更衣吗?"刚躺下又弹坐了起来,徐飒问。
瞥她一眼。傅庄主动了动嘴唇,磨出一个"好"字。
徐飒就洒脱多了,转身下地给他解扣子抽腰带脱外衫一气呵成,而后又麻利的多抱了一床被子放下,自己乖乖上床滚到里侧,躺的十分安详。
须臾,傅如深也熄掉烛灯躺在了床上。
"??徐飒。"
"怎么了?大庄主。"
双眼尚且无法适应的黑暗里,傅如深讪讪的攥紧拳头,放下了自己的手。
"没什么。"
他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他以为她能主动告诉他秘密。就已经是朝着成功迈出了步子。
可身边这人却用行动告诉了他,不是所有女子都像韩野说的那么简单易得。
这种没底的感觉真是让人打从心里觉得不舒服。可他又不甘心就此放弃??他想不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大姐今日花心思的考验了徐飒一番,才对他说:"看来你不是被灌了迷魂汤,飒飒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子。如此你也不要再犹豫了,赶紧给我生个侄儿才是正解。"
可实际上,他才在疑惑,自己是不是被徐飒灌了迷魂汤?
偏生人家到了该离开的时间,就已然换上了一副"接下来我对你的好都只是意思意思,你千万别当真"的模样。根本不屑与他多谈。
想到他在想着她,她却不知在想谁,他就莫名的就很窝火。
以至于徐飒唤他一声"大庄主",他当即就很问她,能不能叫全名?叫这种比全名还见外的称呼,让他这个生意场上鲜少失意的人??有种连情场的门都没找到的挫败感。
"大、庄、主?"
蚊子哼哼似的声音再次响起。
傅如深翻了个身,面向徐飒撑起侧额:"这么晚了还不睡,叫我做什么?"
徐飒原本是那余光瞄着他的,结果人家动了。她也只能跟着动,悄悄将身子往墙的方向蹭了蹭,直到完全抵住,她才跟着侧身:"你还没睡啊?"
"我并不如你没心没肺,做不到躺下立刻就能睡着。"傅庄主面无表情的道。
眼睛已经慢慢适应了黑暗,徐飒瞪着他撇了撇嘴。
她怎么就没心没肺了?平时只有累坏了,她才会很快睡着,而且她很谨慎的,通常只要有生人的气息在一旁动她,她就很容易醒过来。